道:“我怕真正的溪芫已經出現,而我們根本不知她在何處。更怕她再次針對你。
你也知道,自疏星樓再到白日的人皮命案,她無一不是針對你。
我已經失去父親,怎能……怎能……”
“你太緊張了,證實忘憂並非溪芫,與我們而言乃是天賜良機。縱使難以測度對方藏身何處,然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是嗎?”
“什……什麼?”
浥輕塵僵住,汗水不知道何時已經浸透內衫。一顆一顆如同圓珠,侵入肌裡。
讓她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愈發蒼白。
“溪芫本人必定和忘憂有某種聯絡,這是鐵打的事實。只要我一日還在,她若想報仇,自然就會再接近九曜樓乃至忘憂本人。
我們,盯住忘憂一點即可。”
有那麼一瞬,浥輕塵覺得自己在素鶴眼底看到一絲亮光如流星般劃過,她很想再確認仔細。
但素鶴的反應,讓她覺得剛剛彷彿是自己眼花,是錯覺。
“對了,你要不要給棲聖君去封信,也好讓他老人家有所準備,也好叫眾人都提防起來。”
浥輕塵垂眸,悄悄摸向自己的臉頰,搖頭道:“不用,早在三邪為禍之時,我已經叫棲伯伯帶領疏星樓隱世。
現在的疏星樓,只有我一人在外。”
素鶴眸光微轉,道:“三邪為禍?豈不是正是魔子照紅妝佔領小桐流域之時?”
浥輕塵自知失言,忙拽緊素鶴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棲伯伯是打算配合四正盟,天地堂營救小桐流域的俘虜。
是我,是我不肯。”
說到情急時,徑直撲進素鶴懷裡,緊緊的抱住,淚水登時潸然而下,幽幽咽咽,道:“他們,是我僅存的親人。
我不想,不想他們跟父親一樣。”
素鶴聽罷,伸出的手環到一半,始終沒有擁住浥輕塵,任她抱,任她哭,直至淚水打溼衣襟。
等到懷裡的人沒動靜,他這才垂下眼眸去檢視。
然後才知道,人家已經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遂將人抱起,再送回房間,把人安置妥當才離開。臨走時,貼心的布了一道隔絕所有的結界。
一切妥當後,雲行雨倏然出現在他身後,道:“想聽嗎?”
素鶴回身,一改之前的神態,正色道:“請。”
雲行雨斜眸,隨即當仁不讓先一步進入房間。素鶴在其進入後,仍是不動聲色回眸睇了眼浥輕塵的房門。
待雲某人撣衣拂袖坐好,他才返回自己房間。
人一入,兩扇門當即自動合上。
素鶴側眸,見屋內已是籠罩在層層疊疊的界暈之中。相對他的而言,雲行雨這首露的更是高明。
不顯山不露水,也不會驚動任何人。包括比鄰而居的缺雲子,鄒寂人等。
雲行雨還是雲行雨,不會因為看法有所改變就會轉移態度。愛搭不理時還是愛搭不理,總得來說要看他雲某人心情。
衝素鶴丟了個眼色,道:“坐。”
素鶴從其言,兩人也省了人前那套虛禮,直接就事論事。
“雲兄此來,想來是有所獲?”
“你不也一樣?如果沒有,你需要如此做?”雲行雨眼觀前方,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偶爾垂個眸,也是半眼都不往他處掃。
“雲兄慧眼,但在事情弄清楚之前……還請雲兄一切如舊,裝作不知道。”說罷,直直看向雲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