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料得不差,他們應當比我等更為著急。
咱們能等,八風島上的邪人不能等。日復一日的靈氣匱乏,連生存都是極難。所以,有解印人這層可能在,他們絕不敢冒險。”
“你如何如此肯定?就不擔心萬一不是?”
“本也不敢如此肯定,但觀忘憂被我這般緊逼仍是甘願吞聲嚥氣,這就證明雲兄進入他們之眼簾以久,能讓這位“女半山”紅寡婦親自出馬,可見事太之不一般,不是嗎?”
聽著聽著,雲行雨忽然天外飛來一句:“那你覺得忘憂到底是哪邊的?”
素鶴微怔,道:“雲兄既有腹案,何必再問?”
以王全等人的供詞及反應,此女必然和三邪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不然,何至於讓紅寡婦親臨?
而以此回真假溪芫及青蚨現身而言,自是與魔子照紅妝關係亦非淺淡。
只不過,令他憂心不是忘憂一身事二主。而是假如輕塵體內那道真的是她,那麼身在小桐流域的照紅妝身份對他而言,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了這裡,心裡的沉重可想而知。
那是沉甸甸,忽忽就往下沉。
雲行雨見他心意已決,收起隱憂,道:“時候不早,早點安歇。”
“我送雲兄。”
“不用,幾步路的距離送什麼送?又不是十八里長亭,還要生離死別麼?”說罷,負手揚長離開。
素鶴起身看了眼對門,隨後關了房門吹燈歇下。
天矇矇亮就去扣了宮門,找到勇王。兩人沒說上幾句,勇王匆匆和宮人交代的幾下。
便與素鶴急急忙忙出宮,趁著街上還沒有行人時,敲開了少真府的大門。
來開門的三味,他早得了少真無一的旨意在此候著。
本想說這個點誰不是還在睡覺,哪個會跑來敲門。沒想到,他站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這敲門的就來了。
而且一來,還來兩。
忙伸出頭,探過左右後,急忙把兩人讓進府內。等兩人一進來,他的話匣子就來了,開始吧啦吧啦問到:“大殿下和百里公子此時不歇著,怎的一起到府上來了?”
勇王道:“來此自然是為了見你家家主,他起來了嗎?”
“早就起來了,擱廳裡等著兩位吶。”三味朝傍邊行禮的小廝丟了眼神,讓他們都機警點。
別讓什麼不該進的跑進來,免得懷家主的事兒。
那幾個小廝在少真府待的久了,一照眼,便理解的透透徹徹。
很快分工明確的進入各自的不位置,也給想要靠近的閒雜人等迅速發出警告。
少真府,你外面盯著可以,隨便盯。想要靠近,那就只能是對不住了,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瞬間,數道黑影紛紛射向暗處。
這一切,小廝做的不動聲色,不露絲毫端倪。
勇王、素鶴,並沒收到影響。
也可以說,知道。可,不需要去理會。
素鶴一步聽三味敘說,一邊環顧枝葉上的露水,深秋的季節,哪怕白日熱的出奇,清早卻有著更深露寒的意思。
除了三味和暗處的護衛,少真府的下人都還沒有起來灑掃,而他們來的確實有夠早。
然解印人之事,宜早不宜遲。
邪人現在不動,不代表下一刻不會動。雖說對方比他們更著急解印人下落,可難保逼急了不會狗急跳牆。
道:“敢問家主在廳內,等了多久?”
三味笑道:“也不算太久,前後大概小半個時辰吧。”
“文宰有心了。”看來是早有耳目報知,自己這一言一行,都在人家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