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槍身斗轉如龍,豎條斑斕花蛇從中噴出,各攜無上威能直逼蓑衣人。
蓑衣人瞬間冷汗順著鬢滑落,側眸覷向身後,真是退與可退,事到如今也只有硬接。
頓時腳下立定,雙掌合十,拇指扣住竹杖,在斑斕花蛇撲倒跟前時,周身猛然爆出絕大威能,與之深深撞在一處。
煙塵散去,蓑衣不退反進。一改見招拆招的守式,取而代之是主動攻擊。
常帶子邊退邊拆招,與其說是被逼至此,不如說他是在玩。如同貓抓到老鼠,總是先逗弄一番再將之殺死。
二者之間,亦是這般局面。
鳳山看看情況,知道這事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插手,遂乾脆收起劍一旁觀戰。
區區一個解印人,還用不著他們拼盡全力。
不過也令他有些意外,都知道御魂門是魂修。沒想到他們的解印人是個血肉之軀,無怪呼他們先前怎麼也找不出這個人。
若非這次把御魂門滅了,恐怕還無法讓其現身。
剛想到這裡,就聽見常帶子道:“想要以快制快,快些結束?呵……想法是好,可惜……天真。”
說話間,兩人交手已不知幾招。忽然,蓑衣人不敵被其擊中肩頭,霎時倒飛數丈,撲通摔落。
緊接著,不待他起身逼命殺機已至。
正當常帶子覺得勢在必得之時,驟然兩道雄渾劍氣加入,堪堪逼退了他的殺招。
同一時間,一道人影疾速靠近,瞬間帶走了地上的蓑衣人。
常帶子、鳳山當即要追,不料各自被一人阻了前路。
鳳山不識其中一人,但他認得另一人,登時戾聲道:“百里素鶴,是你?”
言下之意,便是這一切都是素鶴的安排,也他的人帶走蓑衣人。
素鶴側眸,看向這位同時與自己出手相救的人。身形修長,劍眉星目,眉目間透著一股少有的俠氣,一絲的叛道離經的灑脫。
道:“仙友如何稱呼?”
那人劍指鳳山,朗聲道:“了卻天下不平事,莫學老叟守功名。
在下,許久吟。”
“在下百里素鶴,今日承恩,來日必謝。”
許久吟身上有股瀟灑不羈,不為世俗所動,星眸驟凝,道:“不必等來日,今朝若是順利退敵,便作謝禮。”
“好。”素鶴被他一番言辭打動,少有的胸中填上幾縷豪情,憫殊劍倏然光華流轉,映曜其前。
倏然,動了。
常帶子冷笑,以槍御劍,雙兵擦出燦爛火花。但他再看素鶴時,眼神已經變了。
這樣的人留不得,遲則生變。
思及此,手下招法越發狠戾。雖然之前紅寡婦有提過此子價值,但他還是覺得那種想法太過危險。
留他,無疑是玩火,怎知哪天火不會吞噬自己?
是故,當火苗尚小時應及時扼殺。
面對突來轉變,素鶴應對之間愈發小心謹慎。生死之說拋開不提,他還沒自大到無視三邪的地步。
兩人的打鬥,遠比許久吟和鳳山來的兇險詭譎。
許久吟眉頭微蹙,眸光瞟過,發現鳳山也在關注兩人的打鬥,頓時劍身一拍,輕輕貼著其手背劃過。
鳳羽劍頓時應聲墜地,鳳山緊捂手背,雙目含狠,在他和百里素鶴之間左右徘徊。
與前次相較,他的傷口很快就有細黑小蟲湧出,一隻只擠擠挨挨蓋住整條劍傷,瞬息的功夫竟也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