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是久不見的石將軍先行闖進屋內。掃了眼案上瓜果,未完的蠟燭,拂袖一陣掌風把供品都扇落在地,乒呤乓啷,好不嘈雜。
“晦氣。”
“我說石將軍,咱們也是奉命出來辦事。你這樣,我很難和主人交差。”
石將軍回眸,正是鳳山攜常帶子、陸飛而至,頓時被懟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半晌才不甘的憋出一句話還回去,道:“那又如何?本將軍又沒說錯,鬼都沒一隻拜給誰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白蠟,也不嫌棄糟心。”
鳳山覷眼冷笑,道:“不是東西糟心,怕是石將軍你有所感觸,睹物傷心。”
“你……”
“住口。”常帶子聽得眉心隱隱攢動,側眸同陸飛道:“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之人。”
陸飛沒有答話,但他的行動代表了一切。而今的他,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具行屍。
以前他的魂魄尚能抗爭兩下,但前些日子他那為數不多的意識已經被消磨殆盡。整個陷入沉眠,常帶子本欲趁機抹殺。
無奈事出詭異,陸飛魂魄雖受制於自己,然以己之能為尚無法除去。故只能就此罷手,但那也不重要。
因為,只要這俱軀體任他掌控。有朝一日,即便是醒來也不能改變事實。
做了他的刀,一輩子只能是刀。
看著陸飛乖巧聽話的離開,常帶子才慢悠悠將目光挪至二人,對鳳山道:“看出門道了嗎?”
鳳山拱手執禮,道:“略知一二。”
聞言,常帶子彎腰拾起滾落一旁的白蠟及底座,將之安插好,重新點燃放在案上,端詳道:“說來聽聽。”
他越是如此,旁邊的石將軍就越是心底發寒,暗怪自己是不是太沖動,早知道他就忍一忍。
卻聽鳳山不疾不徐道:“人應該沒走遠。”
“你有眉目?”常帶子自顧自的打量破屋內的環境,雖然破舊但尚算整潔乾淨,應是有人過來打掃過。
“這就有勞閣下,咱們才能……”
不待他話音落下,常帶子倏然出手,厲掌翻天擎向鳳山背後,掌風貼著他的脖頸擦過,驚石將軍撲通坐在地上。
緊接著虛空一陣晃動,常帶子身形疾馳與鳳山雙雙追了過去。
石將軍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衝著地上瓜果啐了好幾口痰,看看外門又看看虛空湧現的通道。
想了想,他決定原地等待。
而那頭常帶子一動手,本就去而復返的兩人頓時有了感應。
素鶴翻手掣出憫殊,與鄒寂人四目相對後匆匆追了下去。
常帶子一杆漆黑長槍使得是風雲雷動,勢如萬鈞。招招式式皆向其要害,卻被眼前人以竹杖四兩撥千斤之勢一一化解。
鳳山見狀忙喚出鳳羽劍幫忙,今日勢必要將此人拿下。
使得蓑衣人原本勉力持平之局瞬間被打破,轉眼變得左支右拙,應接不暇。
蓑衣人既不言也不語,雖然吃了幾次悶虧,卻還在想著要如何突破眼前困境。
一次覷準時機,催元發招,明攻常帶子實則改向鳳山下手。隨即鳳山倒地嘔紅,他則欲趁機離開。
不料常帶子早已覷破其用意,雙肩微晃,人已擋在其前。
槍指蓑衣人,道:“跟本座走,或者現在死。”
“哼,好大的口氣。”蓑衣人竹杖一橫,拉開架勢,道:“有本事就把它帶走,沒本事……哪兒來的滾回哪裡。”
說罷,蓑衣伸手指向自己的腦袋。
這近乎挑釁的舉動,無疑對常帶子是一件折辱,道:“本來打算帶你回去,再送你上路。
如今看,倒是可以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