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晚風睇向丁繆,丟了個眼神:“帶下去。”
丁繆作禮上前,將槐尹扯起帶走。
兩人回到丁繆住處,關上房門,丁繆才敢大氣說話,道:“差點被你嚇死,下次可不帶這樣兒。”
槐尹朝他長揖拜下,飽含愧疚道:“大恩不言謝,容我日後再報。”
“哼……”丁繆長長的哼出胸中悶氣,擺手道:“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大家都是兄弟,說什麼謝不謝?
沒得讓人聽見,笑話咱們。”
“我……”
“別說這有的沒的,主人讓你辦的事,你怎麼看?”
再接近百里素鶴,不比從前。要取得其信任,更是千難萬難。怎麼看,這塊骨頭它都不好啃。
槐尹直起腰身,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相信我,我不會再衝動行事。
也不會,讓她為我受累。”
關於菰晚風交代的事,他已經有了計較。
稍後,便可以著手處理。
“你能想清楚最好,二小姐對主人而言還有價值。所以,必不會輕易讓她出事。
這點,你大可寬心。”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槐尹倏然一步步逼近丁繆,雙目灼灼生輝,似烈火般能把人洞穿。
丁繆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於是避重就輕道:“說什麼胡話?你我同為主人賣命,我知道的你不也知道。”
“不一樣,你是他一直留在身邊的人。你所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況且,我已經觸犯死罪,在其眼裡不過就是個活死人。
左不過晚幾天收罷了,怎能和你比?”
“我……我說你什麼好?主人為人你還不清楚?若真有機密,可能會洩露給你我聽嗎?”
聞言,槐尹瞬間變得寡言。
是啊,主人的脾性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說了,不是人頭落地就是人頭已經掛在賬單上。
想到這裡,心內突然鬆了鬆,緩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在關於碎玉人的事情上,他有著難以言喻的緊張。
丁繆看在眼裡,嘆在心裡。
道:“二小姐也算我看著長大的,那是個爛漫善良的姑娘。
真有事,我豈會不告訴你。”
槐尹勉強揚起一抹笑,卻是比黃連還苦,道:“我知道,多謝!
另外,沒什麼事我走了。”
丁繆一把拽住,道:“怎麼這般急?不坐下喝杯茶再走?”
“下次吧,主人的命令還是早點完成的好,不是嗎?”說罷,掃了眼桌上的茶壺,努嘴道:“不過,比起茶下次我更想和你一醉方休。”
“陪你喝酒可以,一醉方休可不行。做兄弟的,可不能這般害我。
叫主人知道,我焉有好果子吃?”丁繆笑笑道,對其故作從容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