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佘張大眼睛,不明白驗師為何現在處處都護著那個女子。
難道,難道就因為她好看,一而再的來嗎?
陳留哪會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可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和浥輕塵合作能順利揪出小周莊背後的真兇?他為什麼不答應?
鄂華的死,他沒忘。小周莊的人命,他也沒忘。蟄伏,是為了給兇手機會,讓其放鬆警惕。從而留下蛛絲馬跡,乃至致命的罪證。
而這些,他不能和災佘去說。那孩子說穿了,到底還是孩子,人生閱歷種種終究不過一點點。
裡面的水深,又豈是那孩子能想象的。
勇王看著災佘匆匆離開的身影,同陳留道:“他是因為浥輕塵才如此?”
陳留側身把人讓進廳內,迎到上首坐下,敘完禮才道:“是,因陳某上次同此女有過不愉快,這孩子再見到她便沒了好顏色。”
“哦?還有這事,怎不見你提起?”勇王有些驚愕的抬眸,他記得之前瑞錦宮兩人談了許多,獨獨沒有聽其提過這事兒。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陳留在勇王下首坐下,道:“此女想請陳某替她勘察疏星樓一案,被陳某拒絕了。後來她再三懇求,一時心軟就答應她考慮考慮。
這不,就有了剛才的事兒。”
“那?驗師現在同意了?”勇王試探的問道,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前傾。
“嗯。”陳留頷首,對此他倒不隱瞞,而是直言道:“有一事,陳某一直猶豫要不要和殿下講?”
勇王不解,坐直了看向他,他們直接還有什麼不能講的嗎?
挑眉道:“何事?”
“殿下還記得小周莊的人命案嗎?”
“記得,怎麼?你有新的線索?”
陳留道:“殿下當也知道老者的心,陳某一直有保留,得隙即研究。前些日子,在其心發現了一道極其微弱的氣息。
如不仔細,很難捕捉到。”
“是什麼?”
聽到小周莊三個字,勇王呼吸瞬間加重幾分,似吭哧吭哧,喘吁吁。
“此物想來殿下應是有印象。”頓了頓,道:“便是百里素鶴佩劍的氣息。”
“不可能。”
勇王聞言,想也不想就給否決了。
陳留亦道:“是啊,所以浥輕塵找陳某為其勘察疏星樓一案時,陳某拒絕。
首先當時百里素鶴也在場,浥輕塵提出此事,陳某既恐打草驚蛇也不想去趟疏星樓的渾水。
能一夕之間除去浥岱山的豈是凡人,陳某沒必要為了幾句好話,便把自己置入未知的危險中。”
“話雖如此,那驗師現在為何又答應了她?這不是前後自相矛盾嗎?”勇王兩肩微聳,雙目灼灼的盯著他。
陳留聽罷,低頭舔過嘴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道:“不怕殿下笑話,道理雖懂,但終究抵不過一絲俗念。
百里素鶴能為如何,咱們心裡或多或少都有見聞。且此人亦頗得主上和少真、菰氏兩位家主器重。
便是百里家主,對其有別不同。
拋開他能不能做到這個問題,坦白講,證據對他十分不利。但,陳某為實在找不出他這麼做的理由。
且,真是他?浥輕塵當初何必眾人面前為其發聲說話,阻撓蕭老四等一再逼迫?
更何況,對其傾心相許?
那百里素鶴人中龍鳳之資,也不會蠢到做了還陪著對方找人對付自己不是?”
“或許,這正是他過人之處呢?”勇王故意問到,說白了,事情若是百里素鶴所為,他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如同陳留所講,百里素鶴真的沒有這麼的理由。而且以浥岱山的修為和彼時疏星樓的實力,百里素鶴挑上對方跟找死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