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他不好插口。
遂眼觀鼻鼻觀心,先聆聽。
少真無一雙手交叉攏在袖子裡,垂眸道:“此事交給臣下,臣會讓他們閉嘴。”
平平淡淡一句話,硬是讓他說出了森森然的殺氣。與他不食人間煙火謫仙模樣,大相徑庭。
跪靈婺園?想到這裡……他不禁心裡冷哼了幾聲,虧他們做的出來。
一個個拿大義威逼,忘了自家的臉不比別人的鞋底乾淨。
腦袋讓他人提著走,還當對方是好人,更覺得自己忠肝義膽無人能及,卻不知這裡面的水究竟有多深。
不過,他不難猜出是菰晚風、百里流年在背後搗的鬼。藉著魔界做由頭,各自敲打著小算盤。
但不知,在這件事上他們各自出了幾分力?
一個是邀功展現自己,好逼迫天主放權求人。一個,則是不忘敲打警告,誰才是慾海他真正的主人。
弦不樾聽罷,頷首道:“有勞了。”
很多事情,他受制於天主之位多有不便。另外,監察天司也盯得緊。
然少真無一會比自己行事要方便的多,這些年也多虧少他,自己才不至於滿手血汙。
緩了緩心神,他對素鶴道:“孤冒昧問一句,假使邪人先一步找到御魂門的解印人,公子這邊可有計策?”
說到底,素鶴解印人的身份有利也有弊。用的好,那是一把殺敵無雙的利劍。用的不好,反傷己身,加速慾海天消亡。
素鶴垂眸微斂,此事他也考慮過,道:“計策不敢當,不過一點淺見。倘若天主不棄,在下這便講來。”
“願聞其詳。”弦不樾端正己身,靜等下文。
“關於此事,素鶴的看法是……”
說話間,楊允在門外悄悄往裡看,見三人談還算可以,遂挪轉目光看向他處。
恰遇上弦歌月回宮,忙急急下了臺階攔住疾行的步伐。
絃歌月登時黑了一張臉,本就因為得知被親孃利用,氣的血氣直頂腦門,現在又讓楊允當場攔住,還以為弦不樾又要拉他去說教。
瞬間火冒三丈,怒道:“讓開,別以為他罩著你,小爺就不敢動你。”
楊允也不惱,反而恭敬有加道:“月殿下回來,可是要回小大宮歇息?還是要去南薇宮看望魔後?”
“這和你有關係嗎?他自己不來,就派了你來說教,算什麼事?”絃歌月心下越發火大,直道這廝仗著弦不樾管的有夠寬。
“月殿下誤會主上了,此來是臣的私心,主上並不知曉。
不信,您可以去寶德殿,看看主上是否忙著和文宰還有百里公子商討要事?”
絃歌月斜眸,扯起嘴角不屑道:“要事?是要忙著廢后,給他的子民一個說法嗎?”
“不是的。”
“呵?不是,你覺得小爺會相信?”
楊允急了,看來跪園一事四殿下已經知道,眼下正和主上著急上火。
忙彎腰拱手道:“殿下,主上是您的親父,他對您的愛勝過所有人,這點您是知道的。
何必為了一口氣,傷了父子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