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鶴只道她是女兒家害羞,便也沒有往心裡去,就著旁邊坐下:“菰家主為我介紹了一人,說了一事。”
聞言,浥輕塵霎時收起羞澀,一臉正色道:“何人?何事?”
“丁繆。”
“是他?”
浥輕塵頓了片刻,端著水杯盤在掌心,道:“菰家主此時把他推出來,這是要化暗為明,正式與你往來嗎?”
“不排除這種可能。”
“話雖如此,這樣一來,槐大哥當初與你相識,豈不是?”目的不純,乃是背後之人授意而為。
她的話沒說明,然意思再明顯不過。
素鶴道:“我相信,他的每一次同生共死,都是發自真心。”
“……是啊。”
說起槐尹,浥輕塵不禁想起當初一起被困三絕覆陰陣。彼時的他,何處不是真心?
哪一次的生死,不是說闖便頭也不回的闖進去?
而如今卻是,唉……
想了想,她換了話題道:“不知一事,是指何事?”
素鶴微嘆,道:“丁繆講他自白葫蘆仙者口中得知玉臻峰女仙,乃是喪命三邪之手。”
浥輕塵略是驚疑道:“這點,亙主事當初不是曾隱晦提過嗎?”
菰晚風此時推出丁繆,又提到此事。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是想加深他們與邪人之間的過節?又或者……他只是純粹的示好,意在其他?
“不錯。”
“那他?”
“丁繆覺得此事代表邪人與魔界互有勾連,很有可能此回幾處同時失守,便是兩方的傑作。”而我們,都做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理由?”
“二者出現的地點太過巧合,偌大的慾海天,本是仇敵的雙方一前一後都選在小桐流域。
是故,不得不讓人深思。”
浥輕塵沉默了片刻,端著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他這麼說,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倘若因此論定魔界勾結八風島,則未免顯得過於武斷?”
“我亦如此想,魔界縱有大嫌疑,然現在還不是撕破的時候,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嗯。”浥輕塵微微頷首,而心中卻有著不為人知的思緒千轉百繞。
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歇息,我回房。”
“我送你。”
“別,就幾步的路,打個噴嚏都能到,你歇著吧。”
浥輕塵按下素鶴,隨後自己回到房裡。
旋即將茶具收到一旁,翻出筆墨紙硯快速寫了一封信。
將窗子開啟一半,確定四下無人。
遂,一紙飛回疏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