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覺得,百里家主在小桐流域一事處事很不公嗎?
照理,小桐流域出事監察天司是第一時間得到訊息,然事發之今都未見百里家主有何動作。
更不曾,派一兵一卒前往支援。
公子何不想,倘若不是如此不作為?那麼,小桐流域或者說白葫蘆山是否能不失守?”
這……
菰晚風見素鶴似有動搖,又道:“監察天司設立,除了本意監察眾仙有無德行有虧,行差踏錯。
更重要的是,察外安內,保慾海天萬世之太平。
然百里家主此回,儼然有些欠妥。”
素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盤著酒杯笑道:“菰家主說的是,只不過監察天司處事不當,不是理應由菰家主、文宰同向天主提出意見,以此來掣肘監察天司嗎?
素鶴不過是僥倖與百里家主同沾一個姓氏,論能為恐力有不逮,還不敢介入監察天司。”
他這是明擺著百里流年縱有不妥,可是我百里素鶴不想管。你們內部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菰晚風險些讓氣的沒繃住臉上的儒雅和善,還好理智勸他冷靜,不要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說來,還是自己低估了百里素鶴。只道他和百里流年那是不死不休的結,可沒想到百里素鶴的心性遠比他想的要難以測度的多。
之前打算利用這點,讓百里素鶴對上百里流年,叫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好從中得利向天主邀功。
如今看,怕是自己的算盤打的太響,人家不願意付這款項。
不過,他菰晚風也是能屈能伸能忍之人。即便被素鶴當著丁繆駁了面子,依舊可以與君笑談風月。
拿起公筷替素鶴添菜,道:“公子說的是,來,吃菜吃酒。咱們,別光說不吃。
這事情呢,也就是菰某一點小想法。說穿了,就是不懂百里家主為何選擇坐看小桐流域出事而不管。
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全當菰某說來解悶的。”
說罷,對丁繆遞了一個眼神,還不趕緊下去?
丁繆會意,忙拱手向兩人道:“主人,百里公子,我要說的都說完了,若無他事,我就先走了。”
菰晚風揮揮手,很好說話:“去吧去吧,時間不早,且去休息。”
“屬下告退。”
素鶴看了丁繆的背影,道:“家主御下看來頗有心得,實令素鶴佩服。”
“公子說笑了,這都是他們抬愛給我臉面。不然啊,我這家主之位早讓人轟下臺。
哪裡,還能與公子坐飲暢談。”
“家主忒謙虛了……”
一頓酒吃下來,兩人倒也談得上相談甚歡。
酒過三巡後,素鶴推說自己一會兒還要會去,不能再喝,遂起身同菰晚風告辭。
菰晚風一再挽留,表示府上客房很多,素鶴願住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而素鶴哪能真的歇在菰家,就說來之前告訴浥輕塵給他留燈,不拘今夜多晚,他都會回去歇息。
“懂、懂懂。”菰晚風一臉的恍然大悟,會心一笑道:“菰某年輕時候,遇上勒勒娘那會兒,也是這般。
公子怕佳人苦等,菰某又豈有壞人姻緣一說。”
“多謝家主寬宥。”
“誒?世間多情痴,然真正懂情的卻不多,不過多是沾了一個痴字。”
素鶴怔了怔,旋即拱手拜別道:“家主真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