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為知己者死,大概就他現在的感覺,憑的生出一股豪情填塞他的胸膛。
菰晚風見目的達到了,才切開話題,正式說自己想要表達的,他牽著丁繆的衣袖走到石桌旁坐下。
嚇得丁繆連稱不敢,他是個下人,何德何能?能和主子平起平坐?他怕坐下去,自己脖子上這顆腦袋也別要了,直接摘了送出去比較好。
“主人,不可……屬下屬下站著就好。”不然,您讓我跪著也成。
“讓你坐便坐,還是說我說的話不管用?”
“不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坐下。”
“屬……”
“放輕鬆,無需如此緊張,我又不吃人。”菰晚風按著丁繆坐下,隨後兩人對面而坐,道:“丁繆啊,你可知道唯有在你面前,我才這般自在。
能隨心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也能做回自己,不用時時披著面具生活。”
丁繆不敢搭話,雖然菰晚風說的很動聽。可在其眼中,一切都那麼不真實。好比是出來散步,突然碰到個酒瘋子拉著你談天說地。
瘋子的話,是瘋言瘋語。聽聽就好,又怎麼能當真呢?
許是說的久了,菰晚風也發覺再在這個話題繼續沒有多大意思,頓時收了念頭。
切入正題,道:“上次讓你去白葫蘆山,查的如何?”
“回主人,屬下自白葫蘆山刀疤三等人口中探知,玉臻峰女修的並不是柳心齋所為。
雖然小桐流域一直有傳聞是柳心齋為了討好神女像,故屠了玉臻峰。但刀疤三等人所言,亙辭曾在玉臻峰女修手掌下發現一個不完整的字。
而那個字,據說乃是沒寫完的蟲字。”
“訊息可靠嗎?”
“此是一個叫田漢年的所說,他有一個妹子被柳心齋抓去做了祭品,既然他說不是,那就應當訊息可靠。
而且刀疤三也在場,田漢年說的時候他並沒有反對。”
“那你是如何斷定他們不是合夥說謊?”菰晚風反問。
丁繆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樣的主人才是他熟悉的那個主人,道:“亙辭此人是在白葫蘆山前主事遇難後,沒人願意做主事被硬推上去。
他身邊可用親信之人不多,刀疤三算一個。”
“如此說,此事十有**是真了?”菰晚風聞言,沉思默然。
“是。”
“你先讓我整理一下思緒,容我緩緩。”
說罷,一個人起身在園中慢慢踱步。丁繆見他起來了,哪裡還敢坐下去。忙起身跟在後面小心伺候,唯恐不周到。
菰晚風走在園中,思緒漸漸飄遠。
小桐流域現今被魔界佔據,白葫蘆山因此覆滅。而百里素鶴與亙辭等人當初因為柳心齋,亦算得上略有接觸。
眼下他百里素鶴歸來,為慾海天存亡四處奔波。或許,這裡可以拿來一用。
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側眸道:“百里流年那邊有什麼動靜?”
“屬下前往少真府時,簾恨同樣到了府外。至屬下回來稟報訊息,並未見其離開。”
“哦?人都走了,他還想知道什麼?”
丁繆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道:“屬下覺得,他是不是為了探知二小姐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