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樓前,周乙截住帶走忘憂頭髮的男人。
而坐在韜晦殿的勇王,卻突然坐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忘憂這女人可能會透過他人傳遞訊息?”
這怎麼可能,自她回到九曜樓開始,對她監.視就沒有停過。
素鶴道:“如果可以,素鶴也不願相信。”
“何意?”
“殿下難道忘了,當日小周莊參與之人曾說過,他們遇事若有需要可以化蟲。”
勇王想了下:“沒錯,確實有這話。”
“忘憂即是他們的宿主,她難道就不可以變化嗎?”素鶴反問。
勇王見他那般認真,頓時心思也轉了幾專。暗道素鶴會不會太過草木皆兵,忘憂縱然邪術驚人,當也躲不過他沿途設下的關卡。
而且,四弟那邊也託秦漠帶話過來,此事他們會暗中注意。
論道理,明暗兩重,還擋不住一個女人?
半信半疑道:“她有化蟲之能,也不能憑空消失。況且,負責盯梢的傳回訊息,忘憂今早還曾開啟窗戶觀望樓下。
既然人在樓中,公子又在擔心什麼?”
素鶴見他如此想,便知今天差不多得壞事。
起初他也沒往這方面想,自昨夜無缺前輩回到望雲客棧,因為回的太晚,大家都已經回房歇息。
清早他起床梳洗時,突然想起昨天墨如淵找來一事,言語間曾聊道邪人。才猛的察覺過來,忘憂這幾日實在太安靜。
照理來說,她不該如此安靜。至少,她得想法子通知她背後的人。而且,擒獲那晚,她是往百妙峰的方向。也就是說,魔界當面應有人與之接洽。
再看當晚始末,她在被自己堵回九曜樓後仍然堅持要去,可見事情很重要。
那麼,按常理她在被送回後應當會找機會再去。
然而,勇王給出結果是她沒有離開過九曜樓,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勇王見他沉默不語,心想自己剛才說的有點過,於是放緩了語氣道:“公子不說話,是有其他答案嗎?”
素鶴迎面一看,見勇王似有愧意。抬手擺了擺,讓他別往心裡去,他也不是那小家子氣的人。
想了想,有些凝重道:“邪人控蟲之術素來詭異,變化之間更有莫測之威。殿下試想,假如……假如忘憂能控制蠱蟲聽她的話,保持她要的形態,然後藉他人之手帶出九曜樓。
待到無人之處,自覓其主。
倘若這般,不知周侍衛是否擋得住?”
“這……”勇王被問的啞口無言,想強詞奪理,又覺得找不到可以用的言語。頓時看向素鶴,不知道如何開口。
然他內心,始終還是抱有一絲僥倖。
素鶴起身,邊走邊思索道:“殿下別忘了,當日忘憂可是當著你我的面使了一手偷樑換柱。
你我明知她之血液有問題,卻尋不到她的破綻。這才無奈之下,把人送回九曜樓。
如此手段,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勇王端坐在主位上,心下有如擂鼓般砰砰亂跳。搭在把手處的手,不自覺握緊。
他捫心自問,倘若素鶴說的都對。周乙他們擋得住嗎?答案很明顯,擋不住。
那他如果是忘憂,他會怎麼做?不用說,也會想辦法。
對啊,他會想,那忘憂就不會嗎?不,忘憂……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