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看著鏡中這張好看的臉,白嫩指腹忍不住在臉上慢慢遊走,說是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一點都不為過。
自嘲的呢喃道:“真是好看,可惜人的命不能握在自己手上,再好看……有什麼用呢?”
想了想,她忽然低頭有些癲狂的輕笑,隨即起身在屋內旋舞,最後無力的倒在還未收拾的床上。
那屬於男女間完事後獨有的氣息,竄入她的鼻尖。登時,令她雙頰佈滿緋紅。
是啊,命不能自主。皮囊再好有什麼用,終究不過他人掌心的玩物。
魔子也好,三邪也罷。都是她此生掙不開的枷鎖,無處可逃的羅網。
看著滿屋富貴旖旎,又是痴痴笑道:“佛說地獄大有十八,次有五百,小有無數。
當中尤以無間最,動經無有出期……無有出期。
咯咯咯,說的真好。
我如今,可不就是身在無間麼?哈……哈哈……”
地獄無間無出期,她何嘗又有?
她笑的張狂,也笑的淒涼。嚇的守在門口的杏兒,慌慌張張就衝了進來。急道:“小姐?”
然而沒想到進到房內,入目的是好一派春光。
登時急忙用手遮住雙眼,又悄悄開啟一絲縫隙,跑去把門關上。然後以袖擋著走回忘憂床邊,小心翼翼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麼?”忘憂對自己的春光外洩毫不在意,都進了這道門,還裝什麼貞潔烈婦,叫人來看笑話嗎?
杏兒到底是個小丫頭,面皮薄。男女之事,對她來說還似隔了層窗紗,沒到捅破那天。
頓時羞紅了一張臉,道:“小……小姐太美,奴婢……奴婢不敢。”
忘憂看她緊張到冒汗的樣子,也就收了逗弄她的心思,道:“去給我打水吧,我要沐浴了。”
“是。”
杏兒如逢敕令,呲溜跑的無蹤。
很快,杏兒帶著幾個小丫頭魚貫而入,走到屏風後將水注入浴桶,直待一室瀰漫水氣。
隨後領著幾個小丫頭離開,並把門關好。
忘憂慵懶的自床上爬起,扭著腰肢一步步邁進浴桶。然後將身子,乃至整個頭顱,慢慢浸入水中……
另一面,勇王回到瑞錦宮時,素鶴已經被請到宮中。
“讓百里公子久等了。”
素鶴起身見禮,道:“不敢當,素鶴也是剛到。
不知殿下急著喚在下入宮,究竟所謂何事?”
勇王抬手,示意素鶴先坐下,道:“實不相瞞,今早得公子呈上要證,本宮便和周乙趕去撫靈閣。
不料,我等去後沒多久,停放屍體的義室即發生大火。”
“什麼?”
“你且勿要衝動。”勇王一看素鶴神色大變,忙示意素鶴先冷靜下來聽他說完,道:“本宮知你憂心浥樓主,但請放心,本宮已向父王稟明浥樓主乃是此案重要的證人,必不會使樓主清譽受半分損傷。”
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哀哀道:“只可惜了陳驗師的童子鄂華,這孩子為了自大火護住一位老者的五臟六腑而丟了性命。
此等情操,實令我等汗顏。”
說罷,更是唏噓不已。
素鶴看勇王把話說到這份上,便知道要帶走浥輕塵沒那麼容易。即使這場大火側面印證了她的話屬實,瑞錦宮這邊還是不想輕易放人。
唯一的收穫,便是確定了證人的身份,而不是勞什子的“做客”。
因此,勇王打的什麼主意,他也心中門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