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笑意為哪般?
就近的人,雖然遠卻視力超好的人,還有那些遠端觀察卻給予了他足夠注意的人,都看到了這一絲笑意。
這斯笑意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是非常明確,而且堅定不移。
這絲笑意就掛在孔毓良慣常嚴肅的面龐上。
一般輕易不笑的人,如果笑起來,能把人嚇死!
哪怕是露出一絲笑容,也夠嚇人的。
孔毓良就是輕易不笑的人。
他滿腹愁腸都是憂國憂民,哪裡有心思笑。
還有他那春秋筆法一施展開來,不是武功殺人,就是判人死罪。
導致他狠下殺手的原因,都能把自己氣得半死,沒有半點使人高興,哪裡來的笑?
剛才那一絲笑意,實際上是由內外兩個原因導致的。
一個是內在原因。
他現在身兼四職,自出孃胎有生以來第一次可以憑著自己的管理根據自己的心願大展拳腳了。
以前要想辦成一件事兒,那可是費了老鼻子勁了。
而且由九成九的可能辦不成!
他辦的事,沒有一樣不是對著人來的。
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在權力金字塔最底層的小人物,誰聽他的?
相反,那些想處置的人,毫無例外,都壓了他一頭。
若非站在大義的立場,若非審時度勢,借刀殺人,他一樣事情都辦不成。
現在不同了,他當官了!
他當大官了!
第一次可以全面使用春秋筆法,文的定罪,武的殺人。
別管文武招式,都可以大開大合,開拓一片新天地。
因此,他現在是從心裡往外樂!
所以那一絲笑意,就是這個心情的自然流露。
第二個原因是外在的。
那就是想到那個比武。
玄空宮的道士和飛來寺的和尚,他們之間每年一次的大型比試。
今年必定不同以往,到底有什麼不同,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肯定會有很多很有意思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他絕對樂觀其成。
這很是讓他期待。
他之所以掛念這個本來沒有他直接關係的比武,一方是和尚,一方是老道,沒有他儒家弟子什麼事情。
那是因為很多年以來,其實也都有他的參與,來給他們這兩家當仲裁。
雖然他也沒少和玄空道長合夥,對付飛來寺的和尚,在實質上也是飛來寺和尚的敵人。
這倒也不是他孔毓良和其他儒家弟子,願意管閒事湊熱鬧,別人有事他們就往前湊上去起鬨。
而是因為這些儒門弟子,在眾人眼中,還是威信最高的人。
他們要找一個兩個方面都信得過,當立場中立的裁判,裁決公正的人,卻非他孔毓良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