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國民財富的總和”到底是啥玩意兒的鋪墊。
才能引出“宏觀上的無效勞動”的概念。
宏觀上的無效勞動,又引出了發展工商業的必要性。
而發展工商業,最終又是為了讓“定以後國民財富的總和”增加。
故而,劉玉把《國富論》斷章取義,一截為二。
在大順,留下了國富的定義。
在歐洲,推銷了“優勢”理論,不過是李嘉圖修正後的“相對優勢”而不是原書的“絕對優勢”。
應該說,這種斷章取義,才是最符合《國富論》原著精神的:國富是目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批判英國的重商主義政策,因為重商主義政策已經對英國的生產力發展有限制了。
精神核心在於“國富”,自由貿易只是手段,一種特定於當時英國政策的手段。
而劉玉把《國富論》斷章取義,恰恰最貼近國富論的精髓:國富是目的,大順現在需要的,是重商主義、殖民擴張、高稅政策、國家強力、擴軍造艦、依靠軍事霸權取得商業霸權帶動手工業時代的工業發展,這些資本主義是怎麼來的精髓手段。這些東西,現在不但沒有對大順的生產力發展有限制,相反還極大地促進了大順生產力的發展,也即達成了“國富”之目的。
這個第一點,是“寫經”。
第二個關鍵點,就是:如何讓人均糧食這個概念,有現實意義。
這算是“釋經”。
簡單來說,南洋的大米,能和甘肅算平均嗎?算出來的平均,對甘肅有意義嗎?
這在後世,當然壓根就不是個問題。別說南洋的大米,就是東北的大米,也可以和甘肅算平均,而且有意義。
但在現在,這就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連個從江南到京城的運河漕運都搞不明白、搞得天怒人怨,怎麼可能配談相隔萬里的【人均糧食擁有量】這個概念呢?
時代,便是這種感覺。
一些時代習以為常的東西,在另一個時代,則是不可忽視的天大的事。
所以,在第二個關鍵點上,劉玉拿出來幾樣東西,來讓這些相信了“經書”的人,看到了未來。
鐵路,是第一個。
世界上此時的先發國家,都在拼命搞基建。
英國在修運河,因為英國適合運河。
法國在修公路,而且是靠勞役制度來修公路,這為將來法革後的一個統一的法蘭西奠定了基礎。
大順在修鐵路。
因為大順既不適合在北方修運河,也不適合修公路,至少以現在的條件和技術下,學法國修公路不行、學英國修運河在北方修不了。
蒸汽機,在大順的出現,劉玉沒有傻乎乎地直接往紡織業上引。
而是從一開始,劉玉就在往煤礦、鹽井、以及蒸汽車的方向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