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注意觀察著他的反應。
在李主任說出菜名的時候，趙凱的頭突然就抬了起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操縱著他，看向李主任的眼睛。
李主任：“在殺魚之前，先用刀將魚拍暈，逆著刮除魚鱗，然後用剪刀剖開魚腹，去除內臟。”
隨著李主任的聲音緩慢介紹，趙凱黑色的面板開始泛紅，血珠一點點從毛孔滲出來，看著就像有人用刀正在一片片颳去他身上的魚鱗。
“啪嗒”一聲在桌子底下響起，江柚低頭，看到一條血淋淋的黑色魚尾，趙凱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他的耳朵旁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魚鰓。
階梯教室裡的學生們專心聽講，沒有人看到這一變化，而玩家們面色複雜。
突然，下課鈴聲響起，如仙樂降臨。
李主任說：“我們今天的公開課，就先上到這裡，同學們可以下課了。”
她關掉PPT，短短兩步就走出教室。
不知是不是因為過分關注，江柚覺得李主任走路的姿勢，和那種特殊的步伐，都很像是兔子跳。
完美烹飪學院對學生的時間安排很是嚴密，學習時間不準離開教學區域，下課時間不得在教學區域長時間逗留。
學生們都嚴格遵守規則，他們很快離去。
階梯教室，就剩下七名玩家，除了江柚和趙凱，其他人都沒有被李主任點到，他們身上的變異情況沒有發生惡化。
魚鱗玩家看了看趙凱的黑色魚尾，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魚鱗，這一刻，他無比慶幸，他的變異是從魚鱗開始。
前排的玩家已經走了，錢悅也站起身來，轉身走出座位，卻發現江柚還在坐在原位，她的左邊是狀況不明的趙凱。
趙凱目光呆滯，是還沒從幻境走出來的樣子，而且他身上的變異還在繼續，感覺肯定是沒救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變成墨魚。
錢悅：“？”
江柚捏著手腕上掛著的藍色吊墜手鍊，對她揮了揮手，說：“你先走吧。”
階梯教室裡，只剩下江柚和趙凱。
江柚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書，對著趙凱的臉就是猛猛拍去。
兩個巴掌下去，江柚看到趙凱的眼睛動了動，似乎清醒了。
趙凱看向江柚，眼珠轉了一下，似乎在問：“你幹嘛打我？”
江柚溫柔一笑，說：“我在救你啊，趙大哥。”
手腕白光一閃，一隻拇指大小的章魚出現在江柚手上。
她把手湊近趙凱，拇指章魚好像聞到了什麼美味。
在趙凱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拇指章魚小爪子扒拉著，爬到趙凱臉上，找準他的嘴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