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弘錫一臉疲憊的樣子來到飛羽殿外,他接到向弘宣讓他班師回朝的聖旨後,不顧戰後一片混亂,他就匆匆將事務交代給了武承安與江晚楓,馬不停蹄地往邑城趕往,總算在6月底趕回了邑城。
向弘錫知道向弘宣如此火急火燎,讓他帶著十萬兵馬回邑城,怕是他與武承安的戰後奏章在向弘宣的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反應,他不敢怠慢,也是心急想知道向弘宣的想法,他日夜兼程,幾乎就是飛奔回了邑城。向弘錫看了看身後披著青色斗篷,蒙面的女人,小聲說道:“你在這等著。”
那女子側身柔美地給向弘錫行了一個福禮後,向弘錫大步走進了飛羽殿。只見向弘宣伏案在書桌前,盯著眼前的地圖,一臉心思重重的樣子。
“皇兄,臣弟可算回邑城了。”
向弘錫立刻擺出一副苦兮兮地樣子,來到向弘宣的眼前,他還時不時就將自己有些疲倦的臉在向弘宣的眼前晃盪。
向弘宣掃了一眼向弘錫,向弘錫那偏偏貴公子細嫩的面板上,多了幾處不協調的小傷痕,很顯然這是飽受戰火洗禮的印記。
“老九,這次你辛苦了。”
“皇兄,可嚇死臣弟了,臣弟在韶關的馬背上,腿都直哆嗦,真怕以後就見不到皇兄了。”向弘錫說著說著就流下了眼淚,聲情並茂地跟向弘宣說起了那場韶關之役,當然他的口述基本上與之前他給向弘宣的奏章沒有太大出入,不過他加大了對江振南戰力的描述,以及江挽楓臨危不亂,奮勇殺敵的英姿,但就是不提自己在戰鬥中的表現。
“那麼說,南熙一戰,黑甲軍是首功?”
向弘宣再次問到黑甲軍,向弘錫在奏章中特意提到江家的黑甲軍,一是因為這黑甲軍確實戰力很強,而且軍紀嚴明,即便是城破之後,也不會劫掠百姓,是隻紀律嚴明的鐵軍。最主要的是黑甲軍上了戰場衝鋒,只進不退,打得南熙兵都開始懷疑這黑甲軍是不是血肉之身,他想忽略黑甲軍都很難。
再者就是,不管向弘錫怎麼隱藏自己在戰場上的功績,江振南死後,攻下南熙都城的是他與江挽楓,江挽楓畢竟才十六,七歲,且第一次上戰場,沒有一隻神乎其神的王牌之軍,怎麼能讓向弘宣忽略自己的存在。
“黑甲軍厲害得不得了,且他們的裝備很精良,每個士兵身上穿著百十斤的玄鐵黑甲,依舊行動自如,據說安國侯訓練黑甲軍都是日夜苦練,而且南境軍營中十人才選一人入黑甲軍,所以這黑甲軍的戰力達到了以一敵十的效果。”
向弘宣眉頭一皺,他也想起了武承安的奏章,其中也提到了黑甲軍,而且武承安特意說明,東江一戰就是黑甲軍水戰了得,破了東江的防線後,江振南率大軍
全境突襲,才拿下東江的。
而且按照向弘錫的說法,這黑甲軍在韶關一戰中,也是衝鋒陷陣,打散了幾道韶關防線後,東俞的軍隊才能在最後一道防線內與南熙死戰一場,也就是說武承安與向弘錫口中的黑甲軍都是一隻王牌之師。
“聽說黑甲軍又叫江家軍?”
向弘錫一驚,他可沒提這事?看樣子武承安的奏章中也提到了黑甲軍。
“皇兄,南境軍營中,為了區別黑甲兵與普通士兵,黑甲兵的兵服上印有江家的字樣,因此也就有這麼一個說法,黑甲軍又叫江家軍。”
瞬間向弘宣的臉就耷拉下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地圖上東江與韶關兩處,雖然江振南死了,可黑甲軍還在,向弘宣的心頭不由得萌生一股子憂思。
向弘錫看著向弘宣這有些愁容不展的樣子,他下意識地往書案前靠近幾分,向弘宣的手指一直停放在南熙平城的位置。
忽然向弘宣一揚手,將書案旁的一本奏章丟到了向弘錫的眼前,不悅地說道:“老九,你看看吧,這是前朝官員聯名為江挽楓請封平南王的奏章。”
向弘錫拿起奏章一看,幾乎前朝六部的官員都涉及到了,就連言官們都出來摻和這事,向弘錫想起了封王慣例,要是江挽楓封王了,那他就要有封地,以及興建王府,向弘宣剛剛盯著南熙國都,可能就是擔心這個吧。
但奏章中唯獨沒見與江家有姻親的官員,或者說是有關係的臣子,向弘錫才想到,自己也是江家的姻親,按理說江挽楓還得叫自己一聲二表姐夫,向弘宣把奏章給他看是什麼個意思?
“陛下,按理說江家封王是先皇承諾的,不過要是安國侯爺在世,合情合理,可江挽楓畢竟還是個少年郎,這經驗與能力怕是在封地,擔不起一個王爺的重任吧。”
說完向弘錫偷瞄了一眼向弘宣,向弘宣沒有反駁,但也沒有讚許,好像向弘錫的這次迎合上意有些馬失前蹄。
“這已經是第三批給江挽楓請封的奏章了,這一次居然有數十位官員,皇后為公主請了封號,將南熙國都平城送於公主做封地,所以這次官員們才會這麼齊心協力為江挽楓請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