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這位美人是何許人也?”葉青青指著那女子,問向向儒鈞。
“朕正要跟皇后說,她是上大夫郭品城的小女兒,今日才送進宮的。”向儒鈞有些試探地說道。
葉青青冷笑一聲,原來是東俞勳貴世家的小姐,她怎麼忘了,東俞向來有送世家小姐進宮的慣例,曾經凌華就想將凌蘭馨送到向儒鈞的後宮,那時向儒鈞不敢讓凌家女兒在身邊,所以凌蘭馨沒進成宮,而那時的勳貴們就像開竅了一樣,斷然不敢將女兒往宮裡送,可現在一個上大夫就敢送女兒進宮,她想向儒鈞應該是默許的,而且還是故意瞞著她的。
“臣妾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得一佳人,臣妾想既然是世家小姐出身,就給郭氏一個夫人位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向儒鈞一怔,他沒有想到葉青青目睹他與郭氏風流快活,還能如此大度,畢竟從葉青青嫁給他後,就不曾提過給他納妾之事,他想葉青青是愛他的,所以才會不想別人分了他的愛。而現在葉青青願意為他納妃,葉青青還是愛他的,因為他是皇帝,他需要三宮六院,尤其是勳貴小姐們組成的後宮,這樣對他的江山與帝位才會更加有利。他想葉青青果然是最瞭解他,以及全心全意對他的人。
“就按皇后所言,朕有皇后,萬事足以。”
向儒鈞激動地拉住葉青青的雙手,他的眼中都是葉青青那大度的模樣,葉青青面露微笑,恭順之至,可在她那違心的笑容之下,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恨意也一點點爬上她的心頭。
突然她想起了曾經對凌墨笙說過的話,她說她會幸福的,她的夫君必定一生只愛她一人,從身到心,不離不棄,與她白頭到老。而現在她眼前的向儒鈞與郭氏,就像一記耳光,不僅打痛了她,還打醒了她,她想她錯了,從那年凌墨笙拒絕她之後,她的幸福就已經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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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青仔細地檢查著宮人手中的飾品與冠服,這些都是過幾日郭氏冊封夫人之時需要的東西,畢竟是向儒鈞第一位宮妃,也是她彰顯皇后大度的機會,她可得精心,至少得讓向儒鈞那麼認為。
珍珠抱著鳳印來到葉青青的身旁,她看了看葉青青手中那冊封郭氏為夫人的詔書,不樂意地說道:“皇后娘娘,陛下的後宮多年來一直風平浪靜,若是真的將郭氏納入後宮,怕是從此以後後宮就會不太平了。”
葉青青揮了揮手,宮人們都知趣地退下,她拿過珍珠手中的鳳印,毫不猶疑地蓋了上去,無奈地說道:“那還能怎麼辦,郭氏已經進宮,她比不得那些後宮的宮人,本宮不能隨意處置了,不然陛下與勳貴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只能以後再徐徐圖之,你先將詔書送去郭氏那吧。”
珍珠接過詔書,她是滿心的不願意,如果向儒鈞的身旁只有葉青青一個女人,那麼葉青青就會成為凌希一樣的太后,她侍奉了葉青青一生,她與她的家族也會富貴榮耀無比,可現在後宮中要進其他女人,還是勳貴家的小姐,以後這東俞的江山與後宮會成什麼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眼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她靠近葉青青,神秘地小聲說道:“皇后娘娘,最近奴婢聽飛羽殿的宮人說,經常看到懿祥宮的顏姑姑出入飛羽殿的偏殿,好像在謀劃著什麼。”
“知道是何事嗎?”
“聽說好像是顏姑姑特別關心陛下的飲食,居然還有幾次她想要趁著宮人忙亂之時,動陛下的飲食。娘娘您是知道,後宮中陛下的飲食,宮人們向來都是最精心的,還有那層層的檢查,顏姑姑也就沒有機會下手,所以奴婢也不清楚顏姑姑到底作何謀劃。”
葉青青眉梢一挑,顏姑姑可是凌希的心腹,顏姑姑出現在飛羽殿,不用說一定是凌希的主意,凌希在前朝主政多年,這麼被向儒鈞逼著交權,大抵心中會不甘吧。說到底也不是親兒子,又這般與自己爭鬥,凌希要是下了什麼狠心也很正常,就像當年的樂陽公主一樣,凌希面對一個無知孩童不一樣無情嗎?
突然葉青青的腦中閃過一個想法,她有些高興起來,興奮地說道:“珍珠,既然顏姑姑這麼想在飛羽殿的偏殿裡鬧出一些事情,你可得幫幫她,讓她可以有機會接觸到陛下的飲食,這樣不就知道她,不,太后到底想做什麼了嗎?”
“皇后娘娘,萬一顏姑姑是想給陛下的飲食中下毒,那該怎麼辦?”珍珠試探地問道。
葉青青猛地抽回珍珠手中的詔書,她狠狠地撕碎了這份毀了她幸福的詔書,冷冷地說道:“當然不能讓顏姑姑無功而返,更得要讓太后她老人家得償所願,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