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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硝煙起(3)

向弘錫大搖大擺地走上金殿,金殿上的眾人面面相覷,這快早朝的時間,向弘錫這麼一個閒散的荒唐王爺居然來了,眾人不得不心中都泛起了嘀咕,上次向弘錫上朝,就罵暈了言官,怒打了武將,這次向弘錫又上朝,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眾人都離向弘錫遠遠的,畢竟向弘錫恩寵正濃,若是一不小心,開罪了他,在金殿上被他打罵,也就白捱了這頓羞辱。

凌華悄悄來到凌柱的身旁,小聲說道:“大哥,端王怎麼會上朝了?難不成是為…..”

凌柱瞪了一眼凌華,凌華那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半句話,就給硬生生嚥了下去。凌柱環顧金殿四周,晏清正與慶王說話,而周洵今日卻沒有早早上朝,凌柱不禁眉頭微蹙,他思量了一會,說道:“今日不管誰上朝,該說的還是要上達天聽的。”

不一會,向弘宣慢悠悠地走上金殿,眾人跪拜向著他行禮,向弘宣一揚手,威嚴地說道:“眾愛卿平身吧。”

向弘宣看了看殿下,虞子期與周洵都沒有來上朝,向弘宣知道虞子期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大多數早朝他都不來參加,可今日怎麼連周洵也沒有來上朝呢?向弘宣又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晏清,或許周洵是怕晏清生吞活剝了他吧。

忽然葉知遠緩緩地走上前來,他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陛下,兵部前幾日接到忠毅伯的軍報後,北境就再也沒有軍報傳來,如今北境的戰況到底如何?我等不得知曉,為保我東俞北境無患,懇請陛下從平城調武駙馬北上救援忠毅伯。”說完葉知遠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

葉知遠焦急萬分地伏地,等著向弘宣的回應,他是真的心急不已,因為這中斷的軍報,總讓他隱隱不安。雖說軍報中葉慕之並沒有說東俞的軍隊陷入困境,但葉慕之救援武承平也有些時日了,若是可以順利打贏左賢王,打退北戎人,葉慕之不會在軍報上含糊其辭。

北戎人兇猛,再加上武承平的兵力都被困在一地,主動權都在左賢王那,葉慕之想要取勝,沒有援兵以及武承安的聲望,幾乎根本不可能,這是一場死戰,而且很大可能還會是一場必輸的死戰,若是這樣的結局,對葉家,對東俞都是無益處的,沒有人比葉知遠更希望這場戰役快快結束,自然也就沒有人比葉知遠更加期望武承安的北上了。

向弘宣一驚,中斷了的軍報,這說明北境戰事不好。而葉知遠的話讓他那顆猜忌的心,頓時無處安放,他知道北境這戰很難打,他也知道現在讓武承安北上,或許可以解除眼前的困局,可時機不對了。

向弘宣有些後悔,他錯過了讓武承安救援北上的最佳時機,如今就算調武承安北上,平城到北境路途遙遠,

等武承安到了北境,不知道局面會演變成什麼樣,東俞還是會處於被動的局面,贏面不大了。

若是打輸了,北境再無武家人,東俞門戶大開,北戎人就徹底肆無忌憚,那麼誰還可以威懾北戎,讓他們不敢輕易揮師南下。向弘宣看了看殿下的晏清,晏清沉默不語,比起幾個月前,晏清在飛羽殿與金殿上的拼命諫言,現在晏清安靜得有些失落,似乎已經瞭然於胸。

向弘宣愁容滿面,他無奈地問向晏清:“右相,如今該如何對應北境的戰事?”

晏清低頭輕嘆一口氣,他走上前,俯身說道:“陛下,眼看就要入冬了,北境會寒冷異常,北戎人不會戀戰,若是不幸東俞敗了,北戎人一時半會軍需糧餉籌備不齊,估計不會揮師南下。若是老天庇佑,忠毅伯可以英勇打退左賢王,那北戎人更不會興兵。當然不管這場仗是輸是贏,必然會讓東俞元氣大傷,為今之計,陛下應該立刻下旨讓武駙馬在平城點齊兵馬,隨時北上。還有陛下,您要從附近州府調些兵馬去北境州府,萬一北戎人早有預謀,興兵南下,這些人馬就會是北境最後的防線。”

向弘宣的腦子在飛速旋轉著,晏清的建議是將北境戰場上所有的可能都預測到了,眼下確實是最好的辦法,雖然向弘宣滿心地不樂意,但武承安離開平城無法改變,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周洵的諫言,他又說道:“那就按照右相所說的辦吧,至於從州府調兵之事,還是需要一個武將去北境州府鎮守才能讓朕安心點,眾愛卿說說調誰去合適呢?”

說著向弘宣看了一眼殿下的向弘錫,向弘錫一激靈,他想起那日飛羽殿中周洵對向弘宣的諫言,向弘宣這是對江晚楓還不死心,看樣子向弘宣對這場戰役心中沒底,這是多著急想讓江晚楓去送死。向弘錫又瞅了瞅殿上,今日周洵沒上朝,沒辦法,只能他當這個醜人了。

向弘錫往前大步走去,聲音洪亮地說道:“陛下,平南王正在邑城,若是平南王可以北上鎮守州府,北境大門定當穩如泰山。”

向弘錫說完後,還特意看了看朝上的群臣,眾人低頭不語,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北境戰事不明,能將去北境也是理所當然。而且原本江晚楓早就該離開邑城,可向弘宣一道聖旨讓江晚楓不得不留在邑城,如今向弘錫在前朝建議江晚楓去北方州府,眾人也就心知肚明。更何況誰敢跟向弘錫在金殿上咧咧,向弘錫那拳頭不但不認人,還有向弘宣的庇護。

凌柱不緊不慢地走上前恭敬地說道:“陛下,臣昨日接到平城的快報,前幾日南熙後主那逃亡的弟弟,糾集了一群舊部,再次出現在平城生亂,雖說不過都是些烏合之眾,平城的將

士很快就收拾了這群亂黨,但還是讓後主的弟弟逃脫了,怕是以後後患無窮。臣懇請陛下,恩准平南王儘快回平城,率軍滅了這群亂黨,以除後顧之憂。”

向弘錫眉頭緊蹙,凌柱拿著平城亂黨說事,這不是誠心拿事堵向弘宣的心嘛。武承安調離平城這事已定,要是不放江晚楓回平城,萬一平城亂了,那就是南北夾擊,雖然向弘錫也覺得平城亂了的可能性不大,可如今這個風口浪尖,北方戰事不明瞭,人心惶惶之時,向弘宣怎麼敢輕易讓平城出事。凌柱這是又給了向弘宣一個難題,不,是後族又出了個難題,讓向弘宣再次站在私心與江山的天平上。

向弘宣從心坎到眼底,都是一抹憤怒的紅色,後族再次發難於他,因為他下旨留江晚楓在邑城?因為向弘錫與周洵諫言讓江晚楓北上?向弘宣的心不斷地揪著,他想這次凌希應該也都知道吧。

向弘宣猛地從龍椅上起身,他怒氣匆匆看向殿下,說道:“此事容朕想想,再議吧。”

向弘宣又看了一眼向弘錫,不經意間他的嘴角揚起,也許今日未必都是鬧心的事,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秦遷大步走了出來,秦遷看了一眼慶王,嚥了咽口水,高聲說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向弘宣斜眼瞟了一下秦遷,這個不合時宜出來奏事的秦遷,瞬間在他眼裡,哪哪都不順眼,他不耐煩地說道:“何事?”

秦遷立刻伏地,高聲說道:“陛下,您已將近不惑之年,膝下尚無皇子,東俞上下惶恐,懇請陛下為東俞江山社稷早日立嗣,已安國人之心。”

向弘宣氣得目瞪口呆,他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他還沒病入膏肓,前朝就開始有人惦記他的皇位了嗎?他瞅了瞅殿下,眾人低頭不語,可秦遷的話就真的跟這些人沒關係嗎?

向弘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前朝怎麼提及了立嗣之說,向弘宣就他們幾個兄弟,要說過繼子嗣,也就只有他們兄弟幾人的兒子最合適,若是向弘宣多想了,他們這幾個王爺怕是要有滅頂之災了。

“秦大人,您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陛下正值壯年,雖說現在後宮只有兩位公主,可後宮佳麗無數,說不定就有皇子馬上會降生,現在就談立嗣,秦大人您這是為東俞好嗎?本王看您才是包藏禍心。”

秦遷嚇得哆嗦起來,他緊張地立刻反駁道:“端王,下官是為了東俞江山社稷考慮,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國無儲君,國本動搖,下官作為言官,自然得忠言逆耳上達天聽,下官自知冒犯天聽,唯有一死謝過陛下的隆恩。”

說著秦遷就要一頭往那金殿上的龍柱撞去,說時遲那時快,慶王與一群臣子立刻拉住了秦遷,秦遷痛哭流涕,要死要

活地在金殿鬧騰著要血諫君王,向弘錫嗤之以鼻,最終秦遷還是沒死成,被群臣團團圍住,他也就沒有機會留下那血濺金殿,青史留名的賢名了。

忽然周洵慌慌張張地走上金殿,他悲痛萬分地伏地,大聲說道:“陛下,左相剛剛在府中去世了。”

頓時喧鬧的金殿上安靜下來,向弘宣不由得起身離開龍椅,殿下的群臣也震驚無比,虞子期死了,這個三朝元老的鎮國老臣就這樣與世長辭了,可他卻留給了東俞一個新的難題,虞子期死後,那至關重要,文官之首的左相之職該何人接替呢?

向弘宣環顧群臣,群臣的臉上除了震驚,還有那說不清的各種表情,恍惚間,向弘宣似乎又看到了剛剛那份喧鬧的紛爭,他幽幽地說道:“虞相三朝元老,功不可沒,風光大葬,賜諡號文正。”

說完向弘宣又看了看周洵與向弘錫,他眉頭一緊,又說道:“端王與周洵擢升為參知政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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