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之前給白夫人把脈並沒有什麼異常,除非白夫人這是遇上胎位不正難產了。”劉禮小心地說道。
向弘宣一驚,難產?他望了望內屋,他想內屋裡有不少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在接生,就算是難產,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
突然內屋傳出好一陣嘈雜聲,似乎屋內有些慌亂,不一會內屋的門開了,兩個穩婆神色慌張地走出屋裡,她們緩緩地來到向弘宣面前,互相看一眼之後,兩個穩婆同時跪
倒在地,她們重重地將頭磕在地上,一個穩婆小聲地說道:“陛下,白夫人生了,可白夫人耗盡精氣,昏厥過去,有些不大好,而兩位皇子也一落地就斷氣了。”
頓時向弘宣的腦殼子嗡嗡作響,他那喪子的悲傷還來不及溢於言表,他的眼中就佈滿了驚恐,他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穩婆,你說什麼,兩位皇子?”
穩婆們再次伏地,她們不敢抬起頭,另一個穩婆惶恐地回答道:“陛下,恕罪呀,白夫人剛剛誕下了一對雙生子死胎。”
“雙生子。”向弘宣喃喃自語道,忽然他踉蹌了一下,幸好小德子立刻扶住了他。向弘宣那慌了神,已經傾倒的心,才稍微扶正了些。他望了望內屋,似乎他的鼻尖還能嗅到屋內那漫天的血腥味,他扭過頭去,在小德子耳邊叮囑了幾句,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花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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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立在窗前,她呆呆地望著星空,今夜風清月明,不管是小酌幾杯,還是憑欄暢想未來都是極好的,當然更加適合聽到喜訊,就算這個喜訊中摻雜著悲哀也是能讓人值得期待的。
顏姑姑悄無聲息地來到凌希的身旁,她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似乎外面並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她悲喜的。
“結果如何?”
“德妃娘娘好手段,奴婢安在花舞閣的老宮人說,那兩個穩婆折騰了白夫人一整天,愣是將白夫人肚子裡的皇子給活活憋死了,白夫人也被折騰得只剩下半條命了。”
凌希低頭苦笑一聲,幽幽地說道:“那就讓陛下知道吧,這兩個老婆子是怎麼害死他的皇子的,還有他那溫婉的德妃到底長著一顆什麼樣的心,也是時候讓陛下知曉了。”
“皇后娘娘,德妃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這次她又逃過一劫。”顏姑姑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
顏姑姑走近凌希身旁幾步,她小聲地說道:“皇后娘娘,剛剛白夫人誕下的不止一位皇子,而是雙生子,自古這雙生子現世,天降災禍,不祥呀。”
凌希一驚,萬萬沒想到,白秋瓷這胎居然會是雙生子,如果早就知道是這樣,蕭湘湘也不會這麼費心思了。凌希惆悵地望向星空,任何陰謀詭計在災禍面前都變得渺小,尤其是現在,北境不安定,雙生子現世更加讓東俞人心浮動,凌希想向弘宣不會關心這其中的貓膩了。
“顏姑姑,明日你多帶些補品去花舞閣,叮囑劉太醫一定
要好好照料白夫人的身體。”凌希有些愧疚地說道。
“娘娘用不著了,剛剛奴婢離開花舞閣的時候,看到小德子公公帶著一群內侍去了花舞閣,聽說陛下下旨賜死了產房裡所有的宮人與穩婆,包括白夫人。”顏姑姑小聲說道。
凌希的心一下子墜落到了深淵,孤寒裹著悲涼在那深淵處左右艱難地搖擺著。忽然她想起了那夜白念珠的話,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溼潤起來,她喃喃自語道:“念珠,秋瓷。”
“顏姑姑,你覺不覺得白夫人的名字沒有七小姐的好。”凌希痴痴地問道。
顏姑姑一怔,她猛地抬頭看著凌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冷冷地說道:“念珠是那心心念唸的寶珠,滄海遺珠雖然蒙塵,卻也是寶珠。不過秋瓷是那黃色的瓷器,是瓷器中的精品,易碎,但也比那蒙塵寶珠精貴。”
“不,顏姑姑,你不懂,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結局。秋瓷不是那黃瓷,而是指遲來的秋天,如果豐收的秋天來遲了,那就只剩下未果了。”凌希悲傷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