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道溫暖的陽光撲灑在後宮中,伴著一陣陣鳥兒那悅耳的叫聲,瞬間喚醒了各宮各院的宮人,不一會宮人們開始忙碌起來。
花舞閣內,杏兒端著一盆熱水,小心翼翼地推開內屋的門,只見白秋瓷還睡在床上,似乎沒有起床的跡象。杏兒立刻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內屋,她想白秋瓷怕是一時半會起不來了,她這盆熱水也用不上了。
她來到屋外,正將這盆中的熱水撲灑出去,忽然一聲嬌喚聲緩緩地傳到杏兒的耳中。
“哎呀,杏兒,你差點都弄溼了我的鞋襪了。”
杏兒一抬頭,只見翠雲蹦跳著幾下,晃到她的面前,一個勁地埋怨起她來。
“翠雲姐姐,都怪我,這一大清早,迷迷糊糊地,一不留神,就衝撞了姐姐,我的好姐姐,您就別跟妹妹計較了。”杏兒趕緊陪著笑臉說道。
她可不敢得罪翠雲,誰不知道翠雲可是宮裡的老人,做事又機靈得很,可得主子歡心了。這不就是因為翠雲能耐,才能被分到花舞閣成為白秋瓷近身的侍女,可比她這個做粗活的下等宮人要有體面多了。
說話間翠雲已經走進外屋,她看了看內屋的門,問道:“夫人還沒有起身嗎?”
“沒呢,剛剛我在門口看了一眼,夫人還在睡著呢。”杏兒小聲地回答著。
翠雲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上下跳竄了幾下,她慢慢靠近內屋門,輕輕地推開了門,順著不大的門縫往內屋看了看,似乎白秋瓷已經醒了。
她微微一笑,離開門口幾步,說道:“杏兒,最近侍奉夫人可得仔細點,夫人這肚子越來越大,穩婆們都住進了花舞閣,說不定夫人就會隨時生產,像這洗漱用的熱水,不能太燙,也不能涼了,你可要仔細看好,知道了嗎?”
杏兒連聲應和著,她不由得從心裡佩服翠雲,果然翠雲就是比她們這些宮人都仔細,事事都考慮得周全,難怪主子們都那麼喜歡她。
忽然翠雲又想到什麼,鄭重地對杏兒說道:“對了,最近這段時間,要是有宮外的傳言也不要傳到夫人的耳邊,尤其是白家的事,免得夫人分心,知道了嗎?”
“白家的事?姐姐,白家出了什麼事呀?”杏兒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不知道呀,這宮裡都傳遍了。”
被翠雲這麼一說,杏兒頓時來了興趣,她問道:“到底什麼事呀,姐姐說來聽聽嘛。”
翠雲的嘴角輕輕揚起,她故意提高了些聲量,似乎不擔心驚擾了內屋的白秋瓷,說道:“說是陛下讓白家的少爺現在帶著白家的商隊去北戎那邊做貿易,這要是平常也就罷,可要知道眼下北戎沒事就在北境挑釁,邊境時常衝突不斷,如今北境不太平。再加上之前南熙軍報洩密
一事,白家的幾位少爺才離開牢房沒多久,大少爺就因為受刑太重,回去沒多久就去世了,這次陛下突然就讓白家少爺們去北境,似乎這一次白家的北地之行,怕是一樣凶多吉少。”
嘩啦一聲,忽然內屋的門開了,白秋瓷激動地走出內屋,她拖著沉重的身子來到翠雲身邊,有些顫抖地問道:“你說得是真的嗎?”
杏兒一陣驚慌,不經意間手中的銅盆就掉落在地,那刺耳的銅沁聲響起,白秋瓷的身體有些晃盪,似乎在這嘈雜的聲響中,她的那顆心也惴惴不安起來。
“夫人,奴婢也就是聽宮裡這麼傳的,據說前幾日白家少爺們已經帶著商隊去了北地。”翠雲小聲地說道。
頓時白秋瓷的心窩傳來陣陣痛感,她不由得用手捂住胸口,她失魂落魄地轉身往內屋走去,轉身的一瞬間,幾滴淚珠滾落掉她那有些慘白的面龐,突然剛走幾步的白秋瓷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白秋瓷慘叫一聲,頃刻間她的額頭上就滲出豆大的汗珠,她身下也一片泥濘的水漬。
杏兒慌張地不知所措,翠雲扶著有些痛苦不堪的白秋瓷,她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她抬起頭,大喊道:“來人呀,夫人這是要生了,快叫太醫與穩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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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弘宣焦急地在花舞閣裡來回踱步,內屋裡是白秋瓷那微弱的叫喊聲。白秋瓷已經生了一整天,可這都到了半夜了,白秋瓷還沒有生下皇子,向弘宣的心中有些不安起來。忽然他停下腳步,腦中閃過一些事情,他大喊道:“劉太醫呢?”
劉禮立刻小跑到向弘宣的身前,他恭敬地跪在向弘宣的面前,此刻他也無比憂心,因為白秋瓷確實有問題,按理說他已經給白秋瓷開了催產的湯藥,白秋瓷早就該誕下皇子,可皇子遲遲沒有降生,他想白秋瓷怕是有難產之象。
“劉太醫,白夫人這胎有什麼問題嗎?”向弘宣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