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理念固然符合法理道理,卻法不容情,唯我獨言、理大一切,好似有建立一種道理皇朝的宏願!”
東襄王、皇甫穆川心中暗道,都被姜時戎言語中散發的勢所壓制,無力言語。
“武侯之言深得我心!”
景皇司馬屹卻點了點頭,眸光終於微微緩和了一些,感嘆道:“此次北伐,若非武侯父子二人,大周危矣!”
他看向鎮武侯,緩聲道:“你們父子二人,都是我大周最忠誠、最得力的臣子,有你們在大周何愁不興,時戎,我知道你們父子二人素有嫌隙,難以化解,但安莽王為朕鎮守莽州,是大周不可或缺的砥柱,往日恩怨最好暫時擱置!”
“聖上,安莽王在此次北伐中的確顯現出了對大周與聖上的忠誠,但他的崛起太過離奇,存在很多不合常理之處,或許另有隱秘與企圖!”
鎮武侯聞言,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堅定:“他身懷秦族血脈,不得不防,臣知道他對大周的作用,也希望他能對聖上保持一如既往的忠誠,因此在聖上返回盛京、處置一切後,我會親自去一趟離省,去試一試他姜離的忠心,他羽翼太豐,唯恐擁兵自立!”
“武侯,你之言也在我的考量之中,莽州已納入我大周版圖,姜離的安莽軍也不可無限制的發展,一旦莽州安定,我打算調遣他的部族前往西域,為大周繼續征伐,以此磨滅他的力量……”
景皇聞言點頭,他話音未落,皇輦前側的一扇小窗忽然被撞開。
一頭比起尋常碧隼還要大上一圈的隼鳥,飛落在了地板上。
“是四殿下的傳訊!”
東襄王見狀連忙上前拾起隼鳥,摘下隼腿上的傳訊木筒,遞予景皇司馬屹。
“是燁兒的傳訊?按照時間推算,北莽王庭前的大戰應該已經落幕了,希望傳來的是北莽徹底覆滅的捷訊!”
司馬燁神色平淡接過木筒,取出裡面的錦帛,緩緩攤開,待看到其中的字跡時,眸光瞬變,旋即有雷霆暴怒轟然炸開,皇輦車廂破碎,分崩離析。
即便是精銅鑄造的骨架,也一同被無盡的氣勢摧毀,扭曲變形,飛落到數千米之外。
失去皇輦的遮擋,酷寒的冷風轟然席捲,卻被景皇身軀上湧現出的怒意全部震盪出千萬米。
雲空之上,萬雲翻湧,罡風呼嘯,更有無數雷鳴轟響如海。
“聖上,莽州出現什麼變故了!”
站立在皇輦地板上的三名大周重臣同時一驚,連忙問道。
“異鬼、大羅!”
景皇轟然站起,無上絕頂的皇者威壓猶如萬里怒海驚濤,向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跪倒在盛京城前的無數大周皇族、勳功、臣子,全都被波及,被這種氣勢氣壓全部鎮壓在地。
大皇子司馬朝赤膊上身、揹負荊棘,跪倒在官道正中,更被這種威壓掀飛在地,全身骨骼噼裡啪啦的不斷碎裂,發出淒厲哀嚎慘叫,不斷求饒。
“可惡異鬼,朕若不覆滅你們全族,愧為帝皇!”
景皇怒意滔天,手中錦帛飄落在地,鎮武侯姜時戎、東襄王司馬嶼、大都督皇甫穆川低頭望去,神色也同時劇變。
異鬼突現磐石巨城,安莽王身先士卒卻被異鬼異類先祖偷襲,氣脈、武脈皆廢,終生習武練氣無望,徹底淪為廢人,莽州鼎器被奪。
大羅懈戰,更試圖與北莽暗中聯盟,共抗大周,致使戰機貽誤,失去滅殺北莽餘部的最佳時機。
北莽與異鬼結盟,安莽府兵與大周軍隊敗退至瀚海湖畔。
北莽三足鼎立格局已成,安莽王戰力全失,麾下萬狐山妖族等接連離去,安莽部實力大降,短期內無心也無力再戰北莽……
“安莽王姜離被廢了!”
“異鬼現世,竟與北莽勾結!”
“可惡半島小國,竟然試圖左右兩大九州強國,大羅太子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