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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擎下定了決心的事,誰能改變得了?
初來乍到的李綱,不信傳言,非要勸說韓擎務必要斬草除根。
結果,韓擎一揮手,就把李綱給攆出去了。
韓擎與唐恪、張叔夜、梅執禮商量了大半個時辰,需要南邊的情報,韓擎才又將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的李綱叫了回來。
回來了之後,李綱不敢跟韓擎頂著來了,他終於明白了,韓擎不是趙桓,也還是趙構,雖然韓擎看著好說話,也從諫如流,還給臣下發揮的空間,但在大事上,韓擎一旦拿定了主意,別人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只需要按照韓擎的指示完善韓擎的計劃就好。
果然!
等李綱再回來,韓擎已經與唐恪、張叔夜、梅執禮等人商量好了具體計劃,只是要熟悉趙構政權實力的李綱確認一下韓擎勒索的兩千萬石糧食、一千萬金、兩千萬銀、一千萬絹帛、兩萬馬、牛馬騾各五千、大船千艘、船匠萬戶、內司軍器監各專業工匠三千以及每歲銀絹一千萬兩匹和兩千萬石糧食合不合適?
不用問,李綱也能猜到,肯定是唐恪、張叔夜、梅執禮等人幫韓擎完善了韓擎的勒索計劃。
李綱一忍再忍,還是沒能忍住,道:“如此,東南之民苦矣。”
韓擎假惺惺一嘆,道:“若非如此,朝廷何以全力抗金?何以保證治下之民不被金狗侵擾?”
李綱張了張嘴。
可半晌之後,李綱又將嘴閉上了。
韓擎說得沒錯,不得東南之錢糧,你讓韓擎怎麼打贏吞併了龐大的大遼王朝的大金王朝?
然而另一方面李綱也清楚得知道,一旦韓擎這麼幹了,趙構他們肯定會對東南民眾剝膚錘髓,到那時,東南地區的民眾肯定苦不堪言。
這時,韓擎的聲音響起:“最多三年,三年內我定會擊退金狗,然後揮師南下解救東南之民。”
李綱估計韓擎也不會不要富饒的東南地區,所以,猶豫了少許,李綱道:“一千萬金、兩千萬銀、一千萬絹帛、每歲銀絹一千萬兩匹是否太多了,東南富饒,然金銀並不多,怕趙賊拿不出啊。”
不想,梅執禮卻接話道:“李樞密錯矣,些許金銀,鏘鏘一汴梁城都可拿出,泉州、廣州、明州、杭州、溫州、江陰、秀州、秀州憑地多海商,焉能拿不出?大王所問,乃是糧食也。”
李綱恍然大悟:“攝政王這是逼康王向海商下手啊。”
李綱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梅執禮,心道:“此策必計相所獻。”
李綱同情士農,卻不會同情商人,因此,他想了想,道:“每年兩千萬石太過沉重,畢竟,還要繳納一千萬兩匹。”
趙構弄海商,畢竟只是一錘子買賣,一錘子過後,那些狡猾的海商必定會逃之夭夭,再指望從他們那裡弄金銀絹帛,可就並非易事了。
如此,那沉重的歲幣最後必定還得落到東南民眾的頭上。
韓擎擺擺手道:“先這麼要著,以後再視情況而定。”
唐恪幫韓擎解釋道:“大王之所以要歲幣,乃怕趙賊不信也。”
一聽唐恪此言,李綱就明白了,歲幣這個主意肯定是唐恪給韓擎出的,要知道,李綱出去之前,韓擎可還沒有想到要歲幣這件事。
李綱暗暗一嘆,心道:“剛剛錯矣。”
李綱立即收斂心神,道:“馬匹大王要少了。”
“哦?”
韓擎詫異道:“東南有馬?”
李綱道:“大理、烏蒙、騰衝皆有馬,那馬體質結實,體格短小,結構勻稱。頭略重,額寬或微凸,鼻平直。頸短。髻甲低平。胸寬深,肋拱圓,背腰平,腹圓而微收,尻短斜。四肢乾燥,關節堅強明顯,肌腱良好,後肢微呈刀狀,蹄質堅固。鬃、鬣、尾毛均發達。毛色複雜,而以騮毛、慄、黑、青毛較多,白章極少見。”
“滇馬!”韓擎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