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夢凝左臂受著傷,沒敢在他懷裡掙扎,但是對他的批評很是不罵,仰著頭瞪他,“什麼惹禍,我們是在談正事,你別亂發脾氣行不行?”
司徒銘辛打橫將她抱起,提腳就走,連跟秦戊和沐心渝招呼都沒有一個,邊走邊罵,“你一個女人家家,跟你談什麼正事?你現在給我回房躺著,這才是正事!”
沐心渝無語的對他背影直翻白眼,然後突然對秦戊問道,“戊戊,你說他變化是不是很大?以前我咋沒看出來他這麼痴情呢?”
秦戊輕勾著唇角,“不用驚奇,這或許才是他的本能。”
“這才是他本能?難不成他所有的紈絝不羈都是裝的?”沐心渝表示有點難以理解。
“倒也不是。司徒銘辛雖是皇子,卻自幼受人排擠,他心中的孤寂鮮少有人能懂。難得二王妃不是為了權勢富貴嫁與他,我想這或多或少填補了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眉梢微挑,別有深意的看著他。
“因為為夫有了你以後,也有了彼岸。”秦戊將她擁進懷中,精緻的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著,低啞的嗓音帶著莫名的感傷,“雖然我自幼長在皇上身邊,可我那時並不知道他就是我生父,只知道自己是寄人籬下。喬氏替代我母親,卻不曾給予我任何溫暖。皇宮不是我家,濟陵王府也沒有讓我留戀之處,直到你出現,我才覺得府裡有了人氣,才覺得這是我的家。”
沐心渝早就明白他的心事,但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剖析自己曾經的內心。
她心裡動容不已,將他腰身抱住,在他懷裡拱了拱,道,“我也是,跟你在一起後我才有了歸屬感。只要你在身邊,哪哪都是家一樣。”
她這一句‘歸屬感’讓秦戊摟著她的手臂驀然收緊,沐心渝甚至發現他心跳的速度都好像加快了,遂抬起頭看他。
只見他鳳目中閃著爍爍華光,風華卓絕的俊臉如沐在暖流中,般般入畫,說不出的絕色迷人。
她心裡暗歎。
真是妖孽,難怪何晴蘭和喬秀兒那些野花爛蝶巴著想做他女人!
那還是他冷心冷情時,要是他天天以現在這副模樣示人,估計全京城的女人能當場被他迷暈。
“渝兒,若有一天你遇上能回‘故鄉’的機會,你是回去還是留下?”
“廢話,我能丟著你和臻兒不管嗎?更何況我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好好的一家四口日子不過,我回去做什麼?”對於他突來的提問,沐心渝有點哭笑不得。
“我……”秦戊捧著她臉頰,鳳目深深的凝視著她,深邃得恨不能將她吸進去,“我是怕你捨不得那裡的親人……”
沐心渝這才發現自己從未與他提過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她與他說過許多二十一世紀的東西,從社會風貌到人情世故,什麼都提過,唯獨漏了她的家人。
她抿了抿唇,低聲道,“我自幼父母雙亡,被伯父收養,剛成年伯父就因病過世。在那邊,我已經沒有至親之人,正因為如此,我才格外的獨立好強……”
“原來你的曾經也是那般艱辛。”
“……”聽著他心疼的話,沐心渝垂下眼眸。
她能說他想多了嗎?
跟他們比起來,她在那個世界可沒受一點委屈。雖說她是大伯養大,但大伯是有名的企業家,家產豐厚,又待她如己出,完全把她當公主養,她雖缺失父母一生遺憾,但並不缺親情……
罷了,都是過去了,沒必要多提。何況在心愛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優越感,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一番融心的交談,沐心渝也算是明白了司徒銘辛的心境。
“該回去補覺了。”秦戊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幹什麼呀,我自己走,要是被我爹看到,指不定又批我一頓了!大清早的,我真不想聽他訓話!”沐心渝一邊說著一邊偷瞄著四周,生怕沐川廉突然出現。
聽著她的抱怨,秦戊低低的笑著,加快了些步子往清昕院去。
當他們身影徹底不見後,晁儀桓從側面角落裡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