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馬車裡傳來的滔天怒火,車伕也不敢去扶段氏。
他哆哆嗦嗦的上前,正抓住韁繩準備上馬車,段氏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且一把狠狠的將他推開,然後就像失了瘋一樣手腳並用很是不雅的爬上了馬車。
車伕都被她那兇悍的動作嚇懵了。
等他回過神來,段氏不僅鑽進了馬車,且馬車內還傳來她撕心裂肺般的聲音,“蕭藝博,你這個沒良心的臭男人,竟敢為了一個小賤人打我,我跟你拼了!”
‘啪’!響亮的巴掌聲,也不知道落在了誰的臉上。
緊接著就傳來蕭藝博怒不可遏的吼聲,“潑婦!你這個潑婦!”
然後又是段氏撕裂的怒罵聲,“你要敢休我,我就掐死你!”
又厚重的簾子擋著,車伕看不到裡面的景況,更不敢揭簾子看。只看到馬車在劇烈的震晃,伴隨著撕扯的聲音和吼罵聲,感覺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車伕恐慌不已,突然想到什麼,拔腿就往大門跑去——
……
臥房裡,沐心渝正吃著秦戊喂的酸梅,見他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遂問道,“你不出去嗎?”
“你想我出去?”秦戊挑眉。
“我是怕你怠慢了他,回頭他說你的不是。”
“我要是放著你不管,他才會挑我的不是。”
“呵呵!”沐心渝忍不住失笑。沐川廉看起來是挺霸道的,不過同樣是做爹的,當他和蕭藝博在一起時,同樣霸道卻給人不同的感受。想到什麼,她又問道,“不是說他被皇上偷偷安排去幹什麼事了嗎,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
“不急,回頭問問他便是。”秦戊理了理她肩上的髮絲,鳳目中還有散不去的心疼,“感覺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我讓周嫂把吃的端進來,你多少用一些,然後好好睡一覺。岳父大人那邊我自會張羅好,你放心便是。”
正說著話,周嫂端著食盤從外面進來。
沐心渝隨口問道,“周嫂,看到我爹了嗎?他現在在做什麼?”
周嫂笑眯眯的回道,“王妃,沐將軍正在陪小世子玩呢,他可喜歡小世子了!”
沐心渝和秦戊相視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笑。
正在這時,門外侍衛匆匆來報。
聽說蕭藝博和段氏在他們大門外打架,夫妻倆都很是驚訝。
先前他們的確給了蕭藝博和段氏許多難堪,而且都是有意的,可臉面再掛不住,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大可以回家後再慢慢吵,在別人家大門外就幹起架來……
用時下的一句話來說,這成何體統?
桂花院裡——
蕭夢凝被司徒銘辛帶回房後一個勁兒掉眼淚。
看著她不說話只哭,司徒銘辛都有些急躁。
“你別哭了行麼?要是不想與他們劃清界限,大不了我們還像以前那般,少與他們見面便是。”
“我……”見他誤會,蕭夢凝這才停歇了哭聲,抹著淚解釋道,“我不是不想與他們劃清界限,只是沒想到他們如此不要臉。我不受你待見的時候他們對我非打即罵,我現在跟你好了,他們又立馬換了副嘴臉。都說虎毒不食子,雖然我爹沒有要我的命,可是他多年來對我不聞不問任由人欺辱我,這比要我命還叫我難受。我早都不把他當爹了,只不過怕世人唾罵不得不隱忍。”
司徒銘辛將她擁進懷中,語氣低沉起來,“既然早已想明白的事,那何必再為他掉眼淚?你可知我瞧著你這般模樣心裡又多不好受?”
蕭夢凝回抱著他腰身,臉蛋埋在他胸膛上,哽咽道,“就當我這是在向過去道別吧。以前我是不知道該如何做,只想一味的逃避,殊不知我的隱忍逃避只會助長別人的變本加厲。自從跟心渝認識後,我看明白了許多,也學會了許多,對善者當善,對惡者當惡,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尊嚴和尊重。”
“看來讓你跟著她玩也不全是壞事!”司徒銘辛笑著打趣道,在他笑彎的桃花眼中還夾雜著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