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漏的裡面,的確採集到了不屬於死者的毛髮,而且還不止一個人的。
但考慮到案發地點是民宿,經常會有不同的客人居住,浴室地漏裡出現不同人的毛髮,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如果你能找到每一個居住那個房間的客人,採集他們的生物樣本,我倒是可以做DNA比對,但也不一定能夠確定兇手的身份。”
“的確如此。”何家輝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那線索就只剩下我拿來的那捆繩子了。”
兩個小時後,高安完成了對繩子的檢測。
“我化驗過你拿來的繩子,這是聚乙烯繩,材料和纖維粗細跟兇手使用的繩子完全相同,材料受到腐蝕的程度也一樣,可以確定就是來源於同一根的繩子。
但是我對比過繩子上的切口,跟捆綁和吊死鄭佳珍的繩子都不吻合,也就是說這雖然是同一根繩子,但兇手用的,不是直接從你拿來的那根繩子上切下來的。不知道這些資訊對你有沒有幫助。”高安開口介紹道。
“謝謝,這非常有用,現在至少有了一條線索,我們也有了新的偵查方向,可以從繩子的來源,來鎖定犯罪嫌疑人。”何家輝開口說道。
高安則繼續道:“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給你完整的法證報告,不過我已經完成的部分報告,下午我發到你手機上,希望能夠幫你們儘快抓到兇手。”
……
返回長洲島警署以後,何家輝第一時間提審了攝像師蔡木林。
“阿sir,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要問什麼?”蔡木林知道自己將要被起訴,顯得有些不耐煩。
何家輝則開口說道:“蔡木林,如果你不想再被加控一條謀殺罪的話,最好老實配合我們的調查。”
“好,我老實配合,有什麼要問的?”蔡木林有些不情願的說。
“你行李箱裡面的那根繩子,是從哪裡來的?”何家輝開口問。
蔡木林開口解釋道:“那根繩子是用來吊威亞的,平時拍攝的時候,免不了會有一些特殊的角度,這時候就需要繩子。
有時候是把演員吊上去,有時候為了尋找更好的拍攝角度,也會把我們攝像師吊上去。另外要是需要臨時捆綁拖拽什麼東西的話,也會用到繩子。
這種繩子又不是什麼管制品,結實耐用還抗腐蝕,用處很廣泛,也很容易買到的。除了專業的五金工具店之外,像是攀巖器材商店、遊艇俱樂部也都能買到。”
“那你的那根繩子是從哪買的?什麼時候買的?”何家輝又問道。
“我的繩子就是從工具店裡買的,店鋪在深水埗,那裡專賣高空作業的相關工具。至於購買時間嘛。”
蔡木林皺著眉頭想了想:“應該挺久了,具體記不住了,大概得有一年多了吧!我又不去那種條件惡劣的地方,繩子也不會受到太大的磨損,這一根繩子能用好幾年。”
一年多前買的繩子,時間已經太久了,賣家不太可能記得,當時還有誰買了這種繩子。
但何家輝轉念一想,兇手使用了同一根繩子,也就是說兇手有機會接觸到這根繩子。
於是何家輝開口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接觸到這根繩子?”
蔡木林回憶了幾秒鐘,開口答道:“平時拍攝的時候,我會將這根繩子帶去現場,跟其他工具放在一起。導演、演員、助理,劇組的人應該都能接觸到吧。”
“這麼說來,犯罪嫌疑人還是在這個廣告劇組當中。但問題是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
何家輝眉頭皺起,他開始重新覆盤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想尋找其中的漏洞。
導演薛朝輝的不在場證明是去偷錢,他能夠如實描述盜竊的過程,並且拿出贓款。而且也只有他知道,強哥當晚將錢鎖在了抽屜裡,這個不在場證明是合理的。
但是並沒有人目擊他偷錢的經過,如果他有同夥的話,可以找同夥去偷錢,然後自己去殺害死者。所以薛朝輝的不在場證明,其實還是有漏洞的。
攝影師蔡木林的不在場證明是跟女孩幽會,這個不在場證明有確切的人證,而且為了提供這個不在場證明,蔡木林還觸犯了另外一條法律,要被判監禁。所以這個不在場證明是沒問題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如果蔡木林是兇手,他沒有必要繼續保留那捆繩子,那根繩子可是兇器,直接丟到海里就不會留下線索。
男主角張紹宇的不在場證明是去私會初戀情人,這個不在場證明也有確鑿人證。但考慮到作證的人跟張紹宇有親密關係,不排除證人為了幫助張紹宇,做偽證的可能性。
而助理陳為廷的不在場證明,是最沒有問題的。他去了澳門,沒有作案時間。
這一點出入境那邊不光有書面記錄,還有影片,影片上清楚的拍到了陳為廷出入境。除非陳為廷有個相貌差不多的雙胞胎兄弟,假裝成他的樣子去澳門,騙過了出入境處。
想到這裡,何家輝開口吩咐道:“靚保,你去查一下助理陳為廷的親屬關係,確認一下他有沒有雙胞胎。”
片刻後,靚保回應道;“查過了,陳為廷沒有雙胞胎兄弟。”
何家輝無奈的搖了搖頭:“曉禾,我們再去一趟現場,做一次案件重演,看看當時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細節。”
“我也一起去!”舔狗泰山再一次自告奮勇,他可不希望何家輝跟杜曉禾有獨處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