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一下若是自己經營的民宿裡死過人,那客人還怎麼敢住宿,以後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接下來,何家輝又將導演薛朝輝叫了過來。
“薛先生,有個問題想要跟您核實一下。你跟死者鄭小姐認識多久了?”何家輝開口問。
“我認識她,大概有兩年了吧。我是導演,她是演員兼模特,圈子就這麼大,圈內人就算沒有合作過,也都知道對方。”導演薛朝輝開口答道。
“那你們之間的關係怎麼樣?”何家輝繼續問。
“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做我們這一行,都是接到專案以後,便會湊在一起拍攝,等拍攝結束以後,也就分開了。”導演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死者生前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欠了債務?”何家輝又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我們之間沒那麼熟,只是臨時拼湊在一起拍攝,每天拍攝結束以後,就各忙各的,不會去窺探他人隱私的。”導演繼續答道。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你在哪裡,在做什麼?”何家輝接著問。
導演立刻回答道:“昨天拍攝完成之後,我回民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在島內閒逛起來,一直到天黑,我覺得有些餓了,便找了個大排檔準備吃飯。
大排檔的老闆叫馮志強,我留意到他說想要參加選舉,於是我便上前跟他搭訕,說如果他打算從政的話,可以幫他拍攝競選廣告,於是我們就聊了起來。”
“馮志強,就是做餛飩麵的那個強哥吧?”何家輝低聲問旁邊的杜曉禾。
杜曉禾點了點頭:“對,就是他,他一直想去從政,不過他老婆強嫂不讓他去,說他是瞎折騰,讓他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何家輝繼續問道:“薛先生,你跟強哥聊拍選舉廣告的事情,聊到幾點鐘?”
“大概晚上十點多吧,當時他的大排檔已經沒有客人了,我幫他收了攤,然後我們開了啤酒,又聊了一會兒。”導演開口說道。
“薛先生,你還挺樂於助人的嘛,還幫強哥收攤。”何家輝有些懷疑的問。
導演則苦笑一聲,開口解釋道:“我又不是那種拍電影的大導演。像我們這種拍廣告的導演,平日裡也是需要自己拉客戶找生意的,所以才會幫他收攤的,我是想跟他套近乎,然後拿下這筆生意。”
“強哥收攤以後呢,你們又聊了多久?”何家輝繼續問。
“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吧,我提出了好幾個廣告創意,但強哥都不滿意,場面太小他嫌棄不夠宏大,場面太大他又嫌貴。
大概到了晚上的十二點鐘,我突然覺得肚子很疼,還開始嘔吐,像是食物中毒,於是強哥就送我去了醫院。
等到了醫院之後,強哥也開始肚子疼,他也中招了,於是我們兩個人就在醫院裡等著看醫生,等看完醫生,我們吃了藥,天都亮了。
折騰了一整夜,我們也都虛脫了,乾脆就在醫院裡休息,直到我接到電話,說鄭佳珍出事了,我才從醫院裡趕往民宿。”導演講述了自己昨夜的經歷。
“也就是說,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你一直跟大排檔老闆強哥在一起,都待在醫院裡嘍?”何家輝開口問。
“對,我們一直在一起,也就是期間去了幾次廁所,我們稍微分開了幾分鐘,阿sir,你是知道的,人有三急,特別是食物中毒的時候,去廁所是免不了的。”導演薛朝輝開口道。
香江的公立醫療是免費的,而免費醫療必然會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等待時間是真的長,像是CT、核磁共振等檢查專案,等十幾個月都很正常。
急診雖然會快一些,但在急診室裡等待十幾個小時,也是普遍的情況。離島人口比較少,大半夜的去醫院急診,天亮的時候能看到醫生,已經算是快的了。
因此導演薛朝輝晚上十二點去醫院,一直等到早晨,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薛先生,謝謝你的配合。”何家輝開口說道。
隨即何家輝又叫來了攝像師蔡木林。
“蔡先生,你跟死者認識多久了,關係怎麼樣?”何家輝依據是同樣的開場白。
“我跟她認識比較久了,大概有五六年了吧。當年鄭佳珍還是兼職模特的時候,我就給她拍過寫真。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頂多算是普通朋友吧。這個圈子裡,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只要合作過,都能算是朋友。”蔡木林開口答道。
“那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你人在哪裡,在做些什麼?”何家輝接著問。
“我去拍照了。”蔡木林接著答道:“我除了是個攝像師之外,還是個攝影愛好者,長洲島這裡的景色很不錯,所以昨天工作結束以後,我回到民宿,拿了照相機,外出拍攝風景。直到早晨在路邊吃了早餐,才回到民宿。回去之後就看到你們在那裡,才知道鄭佳珍出事了。”
“你拍了一整夜的風景?”何家輝質疑的問。
“其實島上的夜景也是很美的,除了夜景之外,晚上可以拍攝星空,還可以拍攝對面港島的燈光,臨近天亮的時候還可以拍日出。”蔡木林開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