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上有指紋,但都是在諸如把手和開關的位置,正常拿行李箱時會在這些地方留下痕跡。在行李箱的外面也沒有找到鞋印。”
“這麼說死者不是踩著行李箱上吊的,她大機率是被人抱著掛到繩子上去的。”何家輝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
隨後何家輝走到浴室,此時屍體已經被放了下來,聞家希正在對死者進行初步的屍檢。
見到何家輝過來,聞家希開口說道:“我初步檢查過,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頭部也沒有發現致命傷,表面看她生前沒有被侵犯過。
死者的脖子上只有一條勒痕,根據死者的表象,以及脖子上的勒痕判斷,死者應該是被吊死的。”
“她被吊死的時候,是清醒還是昏迷?這個能驗出來麼?”何家輝開口問。
“在這裡不行,得回法醫科進行解剖,然後透過病理實驗,確認死者有沒有中毒或者吸食毒品。”聞家希開口道。
此時死者原本被反綁的手已經被解開,何家輝看了看死者手腕處的勒痕,都已經見了血。
於是何家輝開口說道;“目前可以確認了,死者被綁的時候,是進行過非常激烈的掙扎。”
“何以見得?”聞家希開口問。
“她的手腕都已經被繩子磨出了血,這說明她曾經非常用力的想要掙脫繩子,那個時候她肯定是清醒的。”
何家輝又指了指那根將死者吊死的繩子,接著說道:“而想要知道死者被吊死時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其實也很簡單,查一下這根繩子的磨損情況就知道了。
如果死者生前是清醒的話,那麼她肯定會進行激烈的掙扎,繩子掛在天花板的地方,磨損的程度會比較的嚴重。”
聽了這番話,聞家希有些驚訝的看了何家輝一眼,何家輝表現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警員,反倒更像個辦案老手。
何家輝的目光又望向了死者的雙腳,綁著死者雙腳的繩子,也已經被解下來。而她的腳上穿著襪子,外面套了一雙普通的運動鞋。
“高sir說的沒錯,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怕,還得繞著轉幾圈。”聞家希調侃般的說道。
“我也是在尋找線索嘛!”何家輝接著問道:“死亡時間能確定麼?”
“測量過肝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之間。”聞家希開口答道。
“這房間內的空調溫度比較低,會有影響麼?”何家輝接著問。
“要說一點兒沒有影響,那也不可能。但只是空調的話,影響並不大,幾乎可以忽略,因為肝臟位於人體內部,不容易受到外界溫度變化的影響。而且死者死亡時間還不到12個小時,這時候測肝溫還是比較準確的。”聞家希開口答道。
“謝謝聞醫生了。”何家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確定,接下來該去問問口供了。
……
民宿老闆嫻姨,以及死者的三名朋友,全都被帶到了警署接受詢問。
第一個被詢問的是發現屍體的嫻姨。
“嫻姨,你不用緊張,有幾個問題要跟你核實一下。”何家輝接著問道:“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這時候何家輝用上了一些問詢的手段,他雖然已經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到凌晨四點,但他問話的時候,還是將時間範圍限定在了晚上到第二天早晨。
嫻姨想了想,開口答道:“昨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我便一直在家裡待著,就是我經營的另一家民宿,我平時都是住在那裡的。一直到今天早晨八點多吧,我吃過早餐,出去買菜時才離開。”
“那有沒有什麼人可以證明呢?”何家輝繼續問道。
“我丈夫可以證明,還有兩位住民宿的客人。他們是一對情侶,昨天晚上我們四個人還一起打麻將呢,差不多打到一點多,才回去睡覺。”嫻姨開口答道。
“那對情侶現在還住在你那裡麼?”何家輝又問道。
“還在,他們還沒有退房,你們現在去,應該能找到他們。對了,我那裡還有他們的聯絡方式。”嫻姨開口說道。
“嫻姨,麻煩你把他們的聯絡方式提供給我們,稍後我們會去何實情況的。”何家輝開口說道。
在何家輝眼中,嫻姨雖然是最先發現屍體的人,也是報案人,但她的嫌疑反而是最小的。作為民宿老闆,就算有殺人動機,也不太可能在自己的民宿裡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