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
秦璃只見付詩靈趴在長凳上,被人抬進了大廳。在看到她時,雙眼裡只有淚水,再不和之前看她時那樣,眼神裡帶著殺氣了。
沙啞的女聲傳來:
“秦姑娘,是我不好,本該感激你救我一命,為我醫病。可我卻不知感恩,反而還恩將仇報,在這兒詆譭你的名聲。我錯了,我該受罰,我給您道歉了。請秦姑娘原諒我。”
僅聽付詩靈的話語,她並沒聽出來,付詩靈有多少誠意。不過聽的出來,付詩靈的話語透著無奈與傷感。
本也無意和付家的人們再計較什麼。身為醫者,是該為患者醫治。哪怕那位患者是傷害過她的人,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被付詩靈這麼一鬧,就令她感到心寒了。
秦璃忍住心裡的憂傷情緒,牽強的扯出一抹淡笑,對付詩靈說道:“……”
不僅告訴付詩靈,原諒她,還說,祝付詩靈早些康復。但沒說,她以後還會去付府為付詩靈醫治。
如此,付詩靈在回去後,若是再想找她為她醫治,就得自己趕到藥鋪去,而不是讓她去付府。
在付煜拎著藥箱,親自還給她了之後,她接過藥箱,拎著離開了府衙。
走出府衙了一瞧,只見停在對面的豪華馬車,正是她自己家的馬車。站在馬車邊的幾個人,是郭氏和白雲瑤們兩母女。
他們都是來接她回去的。
秦璃眼神裡掠過一絲欣喜,快步走上前去,卻見郭氏和白雲瑤們兩母女,向她走來。她彎眼笑笑,招呼她們:
“娘,白嬸嬸,雲兒姐姐,你們都來了。”
“是啊,璃兒,我們都來了。”郭氏生怕秦璃多走一步路,幾乎是一路小跑,跑到秦璃眼前的。
一見到秦璃,忙伸手接過秦璃拎著的藥箱,感覺藥箱很沉,郭氏就心疼壞了,道:
“那個遭天殺的,你好心的去幫她醫病,她還詆譭你的名聲。像她那種人,以後就是跪著去求你為她醫治,你都別再去了。你是女醫,她得尊重你。她做不到這點,你就不必搭理她。”
秦璃很想說,娘,你說的對,說的太對了。可是一瞥見那些站在府衙附近,特意趕過來看熱鬧的人們了,就只好把想說的話,都給藏在心裡。
要不,若是讓那些人們給偷聽到,她說過一些什麼話了,再一傳開,會對她影響不好。
朱氏到底是開過漿洗房的,沒少跟外面兒的人們打過交道,這會兒也瞧出了些端倪。知道有些人在對面站著,只是為了來看熱鬧的。
於是趕緊給郭氏遞了個眼色,有什麼話,等到她們回去後再說,不也很好?
郭氏很是會意,立馬換了話題:“璃兒,胡郎中說你今天天不亮就出來給人醫病,忙活了大半天,也夠累的。他讓你下午別去藥鋪了,明早再去的。”
“行。”秦璃感激的笑笑,在心裡覺得,胡郎中還是對她挺好的。
郭氏輕聲說道:“不過你一會兒回家了,得把你開的藥方啥的,送一份到藥鋪裡去。也好讓胡郎中檢視一下,留個字條。”
秦璃眯眼笑笑,“娘,您就放心吧。我會按規矩辦事兒的,不會讓胡伯父感到為難。”
不僅得把藥方送到藥鋪裡去,還得把診籍,也就是病歷送過去,給胡郎中瞧瞧。到時,等到官府那邊派人去查,也好拿給他們看。
秦璃來到馬車前,讓郭氏她們先進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