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一著急起來,忍不住抱怨道:
“都怨老身糊塗,一時沒問清楚,他們是要讓璃兒去為何人醫治,就去把璃兒叫了起來,送璃兒前往藥鋪。可憐的,那會兒天都還沒亮,路上沒什麼行人,也沒幾輛馬車。大冷天兒的,我的璃兒啊,好生命苦!”
說罷,伸手捶打胸I口,郭氏痛哭了起來。
那位黑衣女子見了,拿出絲帕,為郭氏拭去淚痕,輕聲勸道:“秦夫人,莫要哭了。您讓我幫你打聽一下,好知道秦姑娘這會兒是不是還好。並非我不願幫你去打聽,而是有人來了。”
一聽說“有人來了”,郭氏瞬間明白,可能是這位女子不方便告訴她,是御史中丞來查了。若是有其他人來過,這女子可能會直接說出來。
既然有御史中丞來查,褚知府就是再怎麼大膽,也會收斂一些。郭氏一思及此,倒也感到放心了些。
郭氏忍住眼淚,退讓到一旁等候,不再問那位黑衣女子什麼了。
府衙的大廳裡。
秦璃面對褚知府的問話,絲毫都沒畏懼半分,都如實回答了。
褚知府在讓人檢視了,秦璃為付詩靈煎的藥之後,那位郎中說,藥沒有任何問題。那人在為付詩靈切脈後,也說,付詩靈並無大礙,脈象正常。
雖說付詩靈聲音嘶啞,有點咳嗽,但這不是中毒所引起的。就與她服了秦璃開的藥,並沒什麼關係。
聽了那位老郎中的話,褚知府只能對付詩靈說:“付姑娘,你無端冤枉好人,詆譭女醫秦姑娘的名聲,是你的錯。還不快去給秦姑娘賠罪?”
付詩靈這會兒已經沒躺在竹椅上了,而是站在大廳裡了。一聽到知府大人說,讓她去給秦璃道歉,就趕緊搖頭。
付煜只見付詩靈不肯,忙給她遞了個眼色,是想以此提醒她:知府大人讓你去道歉,你就快去。別墨跡。
今天前往付府的那些衙差們,他瞧著都很面生,當時就在心裡覺得不大對勁了。本來想跟他們打聽一些事兒的,奈何卻是拿了銀兩問人家一些事,人家既不收他的銀兩,也不回答他。
這會兒一來到大廳裡,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褚知府,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雖說褚知府的表情嚴肅一些,與衙門莊重威嚴的氣氛相得益彰。可他畢竟是褚知府的未來女婿,褚知府看到他了,知道他有難處,總不能完全不為他著想吧?
有些事兒,付煜想不明白,就不敢輕易的去跟秦璃計較什麼。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沒聽他父親說過,某位御史中丞在琦州之時,就趁著年前去府衙等地,好去督察巡視。
一想起他父親說的那些話了,就令付煜眼底掠過一絲惶恐。心想,怕不是今天前往付府,帶他們來的那些人們,都是褚知府故意安排的吧?
好讓他知道,如今,他也遇到難處了?
大廳旁邊就有間雅間,坐在雅間裡,能聽到大廳這邊傳過去的聲音。一想到這點,付煜迅速往雅間那邊瞧了瞧,心想:
若是御史中丞來了,這會兒就坐在那間雅間裡。那站在大廳裡的人們所說的話,只要說話的聲音不是太輕,御史中丞應該都能聽到。
如此,就只能讓他的堂妹,去給秦璃認錯了。
付煜故意低咳兩聲兒,等到付詩靈看向他之時,就給付詩靈遞了個眼色。是想告訴付詩靈:
不去給秦璃道歉,是不行的。
付詩靈倔強的眼神看向付煜,以此來回答他:
想我給姓秦的病秧子道歉,門兒都沒有。
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之所以會被帶到這府衙裡來,都是被姓秦的那個病秧子給連累的。有錯的人,是姓秦的那個病秧子,而不是她,更不是她的堂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