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良玉遇襲的同時,夏氏兄妹正在荒庭中尋找他們的役靈,寒夜飛雪,滴水成冰,兄妹兩人身穿單薄的夜行衣,靠著一身凌厲的內力驅散寒意。剛剛走到庭院中,夏碩忽然打了ー個冷戰,他眉頭一皺低聲自語道:“這點兒風雪都扛不住,看來我的功夫退步了。”
“哥哥的功夫沒有退步,”夏窈瑤望著雪地上一串腳印,“你是感黨到了濃重的煞氣,真是怪了,下午來的時候,這裡還風平浪靜,現在竟處處透著兇險。”
“你的役靈呢?”夏碩忙。
“我這就叫它出來。”夏窈瑤口中答應,然後從懷中掏出紅珠一串,對著空地嬌喝一聲,“血珠為信,役靈召來!”
沒有反應,手上紅珠只是光芒一閃,瞬間便又黯濙下去。
“奇怪了,”夏窈瑤大惑不解,“明明已經馴服的精怪,怎麼會不聽召喚?”
“瑤妹,你聽,那是什麼聲音?”夏碩左耳一動,望向不遠處一塊碩大黑石。
夏窈瑤聞步跑到黑石近旁,看到石頭下還有一個小洞,她的役靈探出一個腦袋,正在洞口東張西望,嘴裡發出痛苦的哀鳴。
“呀!是我的狡蝟!”夏窈瑤把役靈抓了起來,發現這小東西身上的斗笠、紅袍都已不翼而飛,右腿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傷口,正流著鮮血。
“這是為何?”夏碩疑惑地發問,“下年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不知道,我得問問。”夏窈瑤語罷,從懷中掏出金創藥一瓶,細細敷在狡蝟身上,然後拍拍它的腦袋,低聲進行詢問。
狡蝟聽了主人的問話,手舞足蹈,嘰嘰喳喳,在夏窈瑤耳邊說個不停,夏窈瑤認真聽著,面上表情越發凝重,聽到一半時,美少女忽然驚呼一聲,抬腿就要朝前跑。
“瑤妹!什麼情況?!”夏碩不明就裡,在她身後發問。
“傻小子出事了!"夏窈瑤腳步不停,“有東西找他去了!”
“哪個傻小子?”
“經常捱揍那個!”
夏碩一聽是王良玉,面色一變,立馬施展絕頂輕功,跟著胞妹一齊奔向王良玉下榻的客房。剛剛趕到門口,正遇上流氓青年穀玉東談心完畢,滿面紅光地朝這邊走來。
“你們的衣服很有個性,”谷玉東嘴裡嚼著怪味胡豆,“跑這麼快,鍛鍊身體?”
“谷賢弟,張賢弟出事了!”夏碩回答。
“我特法克?!”
谷玉東一聽,雙目立即圓睜,然後如同野豬一般撞向房門,從沒有人見過流氓青年如此情緒激動,那扇上好的烏木房門在撞擊之下變得粉碎。
門開了,屋內狀況盡收眼底,只見美少年王良玉昏死在地,作祟兇獸伸出鋒利如刀的右爪,正要挖心掏肺,狠下毒手。
“老子跳起來三百六十度草你奶奶!”
流氓青年一聲狂吼,額上青筋暴起,瘋狂撞向面目駭人的兇獸,這撞用盡了谷玉東全身力氣。
野獸站立不穩,身體呈拋物線飛向書架一座,只聽“曄啦”一聲,典籍竹簡,文房四寶,天女散花般散落地。
“孽障!看我三生劍!”
美少女夏窈瑤當機立斷,卸下腰間錦帶,原來那並非一條腰帶,而是把細長軟劍,這劍名喚“三生”,是天機門重寶,能守正克邪,斬妖伏魔。
兇獸只看到劍光一閃,一隻長滿黑毛的尖耳便被寶劍輕鬆肖下,兇獸咆哮一聲,立即從視窗逃竄而去,夏窈瑤剛想追趕,卻被夏碩一把拉住:“瑤妹,救人要緊!”
夏窈瑤這才醒悟,美少年王良玉還在地上生死未ト,於是趕緊收劍,和夏碩一起將王良玉抬到榻上平躺。
但此刻的美少年已經面色青黑,氣若游絲,翻開緊閉的眼皮,雙眼已經瞳孔上翻,只能見到佈滿血絲的眼白。
“瑤妹,張賢弟怎麼樣?”
“只怕是中了應名之咒。”夏窈瑤低収一聲。
“何謂應名之咒?”夏碩又問。
“咒術之法何止千萬,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呼喚人的姓名,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只要運用得法,就能摧毀心智,讓人變成沉睡不醒的活死人。”
“你是否能破解此咒?”夏窈瑤沉默不語。
一旁久未開口的谷玉東見狀,低頭沉默良久,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女俠,求你救救他!我窮困潦倒,身無長物,你要是能救他,我願意終生為奴,伺候女俠!”
“你別這樣,”夏窈瑤眼眶也發了紅,“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能力有限,不找出施咒之人,解咒根本無從談起。
“施咒之人?“夏碩鋼牙一咬,“我一早就說,饕餮鼎中還有秘密,可恨錢益老奸巨猾,不讓我查下去,現在拖累了張賢弟,讓我如何心安!”
“我去問他!良玉真的有事,我要這老王八蛋陪葬!”
跪在地上的谷玉東面色凝重,雙眼通紅,他從地上霍然站起,怒髮衝冠衝出房門,朝著錢益居住的小屋瘋狂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