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曹慌慌張張稟報:“上午抓來的就是此人,確實姓秦,叫秦四郎,因偷積善寺的香爐被抓,難道楊將軍要的不是他嗎?”
“這個狗官!”
楊元霸的牙齒裡狠狠地迸出這句話,樓穆雲果然在他面前耍論搶,和他玩文字遊戲,他一把將法曹甩開,對單雄通道!”我們走!”
他翻身上馬,向縣衙大門疾奔,他已經明白樓穆雲的用意了還是那四個字……”拖延時間”拖延到齊王的人趕來。
單雄義心急如焚,跟著楊元霸,催馬向縣衙大門奔去……兩人風馳電掣一般,片刻便趕來,剛到大門口,只見對面也奔來大群人……為首是一名頭戴幞頭的大漢,相貌兇惡,手執一根狼牙棒。
他身後跟著三十餘名隨從,都騎在馬上,個個身材魁梧,人人手執熟銅棍,腰挎長刀,一看便是楊暕府上的爪牙……他們手上的熟銅棍便是有名的,黃金棍”齊王府的標誌。
為首之人便是楊暕手下的得力干將庫狄仲椅……奉命來殺秦瓊滅口,不料正好在縣衙前和楊元霸相遇。
庫狄仲騎不認識楊元霸,見有人攔住去路,他勃然大怒,劃要大罵,後面一名隨從卻見過,連忙上前低聲道:“庫爺,此人便是在灞上打傷喬爺的楊元霸。”
庫秋仲稽一愣……不由勒住韁繩向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一眼楊元……霸,心中驚疑……此人又來做什麼?
他不敢貿然,便拱手道:“楊將軍,為何攔住我們去路?”
楊元霸冷冷道:“我是來告訴你,你們要找的人,已經被送去京兆府立案,你們去京兆府要人吧!”
庫狄仲琦哪裡肯相信他的話,他向縣衙內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名捕頭躲在門口向他拼命擺手,庫狄仲琦心裡明白了,他冷笑一聲,“我們不是來找什麼人,我們來縣衙是有別的事,請你讓開。”
“假如我不讓呢?”楊元霸淡淡道。
庫狄仲琦大怒,他馬鞭一指楊元霸,“姓楊的,別敬酒不喝喝罰酒,別以為你是楊太僕的孫子,我們就怕你了,上次之事還沒找你算帳,這次你又想找齊王麻煩,告訴你,齊王發狠,就是十個楊太僕來也救不了你,識相的,給我滾開!”
楊元霸取下引,抽出一支鐵箭,張引搭箭,一拉子,瞄準了他,一言不發,意思就是告訴他,要麼滾,要麼打。
庫狄仲騎頭皮一陣發麻,他最怕這和人,不跟他費嘴皮子,上來就動真格的,對方的箭尖閃爍著青幽幽的光芒,使他心中不由地懼怕起來,硬著頭皮喊道:“楊元霸,這是天子腳下,你膽敢他話沒有說完,楊元霸的鐵箭便脫弦而出,力道強勁,疾如閃電,戰場上的大將都奪不過,更不用說一個無賴、惡棍,但楊元霸的箭很有分寸,並沒有射他的要害,而是一箭射穿了庫狄仲騎肩膀,鐵箭強大,頓時肩膀骨頭碎裂,庫狄仲巔一聲慘叫,從馬上栽落。
楊元霸隨即一揮長槊,聲音如炸雷,“我殺你們如碾死螞蟻,統統……給我滾!”
三十餘名隨從對面善良民眾,他們是虎狼,而在真正的虎狼面前,他們則變成了綿羊,楊元霸的狠毒將他們嚇得魂飛魄散,抬起庫狄仲椅,倉惶逃走,眨眼間一個不剩。
身後的單雄義沒想到楊元霸下手如此狠,幾乎沒有疾話,他喃喃道:“元霸,就這麼……結束了?”
楊元霸冷笑一聲,“我做事向來如此,要麼別做,做了就要見血,與其讓別人恨你,不如讓他怕你,走吧!”
他調轉馬頭,向縣衙衝去,幾名衙役關門不及,被楊元霸一陣風似地衝進了縣衙,直衝大堂,嚇得衙役們一陣大亂,驚慌失措,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大堂上,樓穆雲正在聽捕頭的稟報,驚得他目瞪口呆,楊暕手下的三惡之一庫狄仲騎,就這麼被一箭射穿巔膀嗎?楊元霸還真敢動手。
“使君,殺進來了!”
堂下有人大喊,緊接著馬蹄聲如雷鳴,楊元霸勢如狂雷,縱馬衝入大堂,他揮動破天槊橫掃而去,大堂兩邊呈列的殺威棒被掃得七零八落,棍棒亂飛,樓穆雲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要逃,卻被楊元霸用長槊摁倒在地,槊尖頂住他的胸膛。
樓穆雲感覺胸膛疼痛難忍,槊尖已經刺破他的官服,頂在他的皮肉上,只要楊元霸稍稍用力,他就心臟破裂而亡,樓穆雲乾嚥一口唾沫,急喊道:“楊元霸,我是朝廷命官,你別亂來。”
“把人放了,我饒你一命。”
樓穆雲心中又急又怕,他怕楊元霸傷他,可更怕齊王饒不了他,他大喊道:“可是那秦瓊殺人,有人命在身,我怎敢擅自放他,這是要立案。”
“你這個狗官!”
楊元霸咬牙道:“齊王要人,你就不立案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楊元霸從腰間抽出利劍,在他眼前一橫,“睜開你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什麼劍?”
樓穆雲身為大興縣縣令,必須要識得很多重要的東西,眼前這把劍他見過圖樣,不由驚呼一聲,“磐郢劍!”
楊元霸冷冷一笑,“沒錯,你果然有幾分見識,這就是聖上的磐郢劍,可能斬你狗頭?”
樓穆雲心中大為恐懼,磐郢劍是聖上的私人之劍,雖不像尚方天子劍那樣擁有天子國威,但它卻意味著楊元霸和聖上的關係不一般,這比尚方天子劍還要讓他害怕。
“我放人,立刻就放人!”他恐懼得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