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蔣!趁著頭兒沒有發火,你趕緊承認了吧!”眼看曾經的好兄弟生命危在旦夕,康大同開口勸說。
然而,老蔣心裡苦呀。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確實什麼也沒有向陳 良透露。可是說出來,誰會相信呢?關白賀顯然已經把他認定成為一名叛徒,什麼都不承認,絕對死路一條;即使真的說出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畢竟,他們主人對待叛徒,一向無比殘忍。否則,怎麼會給自己的屬下服用食腦蟲毒藥呢?
等待了良久,關白賀的耐心基本上消磨光了。他用力一踩,老蔣立馬發出淒厲的慘叫。“啊……我的……我的手……”
“最後問你一次,老實回答我。”關白賀換了一個位置,這一次踩住了老蔣的右腿。
老蔣滿頭都是大汗,那是忍耐傷痛的證明。他勉強吐露出一句“頭兒,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我絕對沒有背叛主人!”
“唉,看來你是一心求死了。”關白賀把腳挪開。
他單純地以為頭兒終於相信了自己的話,大發慈悲地放過自己了,於是乎他強忍著痛苦,翻身跪下。“謝謝……”
可惜,不等他說完,關白賀一句話立馬讓他毛骨悚然,不由得絕望了。“友情提醒你一聲,沒有了修為的壓制,食腦蟲甦醒的時間會提前許多。據我估計,再過不到二十四小時,你體內的食腦蟲就要展開行動了。反正你註定要死,何必我親自動手呢?”
老蔣雙腿無力,渾身一軟,趴在了地上。而他信任的兩個同伴,已經無比絕情地拋下他,迅速模糊了蹤影。
老蔣眼皮子越來越沉,閉上眼睛,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裡他親眼目睹自己被食腦蟲慢慢蠶食的恐怖場景。
“哈哈,原來你在這裡,害得我找了好半天。”一個帥氣的男人,嘻嘻哈哈地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陳 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老蔣不可思議地盯著陳 良,隨後竟然又感到十分的慶幸。死在敵人的手裡,或許比死於食腦蟲的吞食,要好一百倍一千倍。
陳 良淡淡地道:“還記得我放你走的時候,在你背後拍了一掌嗎?那一掌除了幫你緩解壓力以外,還有其他的作用。因為那一掌我的四象無極內力才能順理成章埋伏在你的體內,成為指引我跟蹤你的明燈。”
修為突破到金丹期,陳 良對於內力的掌控,有了天翻地覆地變化。他不但可以把內力引匯出體內,化為破壞性地攻擊手段;也能夠以內力為根源,追蹤某個人。當然了,由於他目前的境界還遠不是登峰造極,因此他能夠追蹤的範圍也有一定程度的侷限。
這時候,太陽早已升到天空中央。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
當老蔣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無比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還好端端地活著。陳 良沒有殺死他,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結果。
“別亂動,我要給你打麻藥了。”陳 良一把按住他的頭,不由分說紮了一針。老蔣沒有掙扎,立馬陷入又一次的沉睡中。
黃寶發出疑問:“良哥,你既然把他放走了,又為什麼要把他撿回來呢?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不是很好嗎?”
“唉,我還以為你這個小胖子,技術宅。頭腦很靈光呢,結果證明只是我想太多,高估你了。”陳 良擼起袖子,把沉睡的老蔣扶端正,讓其坐在床上。隨即,他迅速點了對方几個穴道,防止其身體移動。
黃寶仍舊不明不白,時松則是忽然一拍腦門,笑呵呵地表示。“我明白了,良哥這是為了撬開對方的嘴巴!先讓對方走投無路,感到絕望;再給予對方希望……”
“不錯,你小子有長進!不虧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不容易呀!”陳 良豎起大拇指。雖然他不知道時松是真的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還是單純的瞎貓碰到死耗子猜對了。但總而言之,他放走老蔣,確實是一攬子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你們看這傢伙的右手,傷得很重。這就說明,他被我們放走之後,一定和什麼人碰過面。而據我估計,與他碰面的人,八成是他的同伴。”陳 良一邊下針,一邊開始做出分析。“你們仔細想一想,他的同伴得知他被敵人放走,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還用說,肯定會懷疑啊!”時松靈機一動,腦子突然變得非常好使。其實道理也很容易明白,畢竟當時陳 良的行為。連他的兩個小弟都無法理解,何況是他的敵人呢?
黃寶也會心一笑,吹捧自己的大哥。“哦,原來如此!高明啊!良哥這一招,使得他的同伴與他決裂,雙方窩裡反。換句話說,也就等於徹底斷掉了老蔣所有的活路。”
陳 良不無得意地一笑,接過話茬繼續說:“沒錯。我老早就注意到,老蔣會抱著一顆不怕死的決心和我倔強到底。即使我再怎麼威脅逼迫,他也不可能把老頭子的訊息告訴我。然而,我突然把他放走,這當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假如是你,你認定自己必死無疑,卻突然虎口脫險,死裡逃生。你還會一心求死嗎?”陳 良詢問,兩個小弟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隨即都表示否定。
他又說:“對呀,你們是這麼認定的,老蔣其實也一樣。雖然他是一個廢人了,但活下去肯定也比慘死要強得多。於是,如同我所希望的那樣,他果然去找了自己的同伴。”
“這麼說,老蔣找自己的同伴索要解藥,可是他被同伴懷疑,也因此被遺棄了。”說到這裡,時松又有些迷糊了。“可是,我不明白。區區一顆解藥,他的同伴沒必要那麼扣吧?良哥你怎麼就那麼確信呢?”
陳 良頓了頓,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地談起。“不,其實關於解藥這一點,我也只是大膽地賭了一把。當然了,我雖然是博弈,但我有至少九成的把握在手。”
“哪裡來的九成?”小胖子心想,換成他自己的話,一定不會去賭。哪怕有九成那麼多,一說到賭博他不由得回憶起和陳 良初次認識的時候。後來,陳 良還專門告誡他,賭博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們不懂食腦蟲的毒性有多麼可怕,相對的,它的解藥也十分珍貴。老蔣曾經說過,主人會定期給他們派發解藥。以食腦蟲的毒性,一旦不能夠定期服藥,必然是要面臨死局的。在這樣的前提下,與其把一粒寶貴的解藥交給一個廢人,何不如自己好好留著,以防萬一呢?”
一番無比精緻的分析,把兩個小弟說得服服帖帖。陳 良吐納了兩次,又對他們吩咐一聲。“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接下來,我要專注替這傢伙解毒,沒空分心了。”
“好的,良哥!”兩人答應了,乖乖退出房間,順便把門帶上了。
四象無極心法運起,內力透過銀針井然有序地進入老蔣的體內。雖然陳 良曾經看過食腦蟲的介紹,可他並不清楚解藥的具體配製方法。因此,他唯有指望自己強大的修為,以及豐富的醫道經驗發揮作用。透過其他的方法來解開食腦蟲的毒。
“假如我的推測沒錯的話……這樣應該能夠奏效!”他的意識正透過內力,努力搜尋著老蔣體內潛伏的食腦蟲。
一顆小小的黑色球狀物,那便是食腦蟲了。不對,準確一點兒來說,那只是包裹著食腦蟲的一層藥皮。真正能夠威脅到性命安危的食腦蟲,蜷縮成一團,沉睡於藥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