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公司大門口的路邊,幾乎是修羅戰場。一眾小混混一個也沒逃得了,全都被片刀剁得混身血跡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一眾黑衣壯漢來得快,去的也快,幹倒一眾小混混後迅速上車,留在後頭收尾的一個黑衣大漢衝著剛剛爬起來的兩個長運集團抽調過來的司機叫道:“還不報警?你們公司不是有監控麼?”
說完,也不管司機茫然的表情,躍上計程車,匆匆離開。
……
“什麼?”市公安局局長廖永忠接到電話,從椅子上彈起來。
電話那頭是轄區派出所所長的聲音:“廖局,我現在就在現場,三十一個全是重傷,包括新城物流公司這邊九個司機,也全部受傷,車輛損失……”
“傷員第一時間送到公安醫院,注意保護現場,沒我的允許,閒雜人等誰也不許進去!”廖永忠狠狠的將電話掛了,心裡怒氣難平,剛剛休戰還不到三天,上次的命案還沒結案,這又幹上了。
廖永忠比任何人都關注新城和萬山集團的動靜。他經歷過孟廣漢和劉衛民的那次暗鬥,知道這幫人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上次的案子還壓在市局裡,省廳施加壓力不說,古城市裡的兩位領導更是以各種形式向自己施壓,這讓廖永忠煩不勝煩。
身為公安局長,這個時候的站隊是很重要的。但無論他站在任何一方,都將承受另一方強大的壓力。馬上換屆在際,誰走誰留都不好說,誰也得罪不起。
能幹的鄺文斌不在身邊,廖永忠能想到的就是,將案情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上,不讓任何人插手,不保證案子的純粹性。他心裡清楚,如果任何一方在這個時候插上一手,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就如同鄺文斌和他一樣,不管兩個人關係如何,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的將鄺文斌劃到廖永忠的戰隊當中。
只是還沒等廖永忠回過神來,另一個電話打進來:“廖局,新區大道**物流公司被人打砸,全部車輛毀傷嚴重,但未有人員受傷。”
廖永忠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這是真幹起來了。
你砸我一次,我也砸你一次。
“通知所有幹警,包括派出所民警,全部取消休假,在崗待命。”想了想,廖永忠又衝電話裡叫道:“給我聯絡武警支隊,要求增援!算了,我自己親自打電話給他們支隊長。”
防是防不住的,但抓住了,就必須重判!
我看看你幹得歡,還是我抓的快。
這是鄺文斌不在身邊的廖永忠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因為他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只能站在公安局長的角度,單純的去看待發生的案情。抓到了,往看守所一扔,這是我的職責。
親自給武警支隊支隊長透過電話,廖永忠哪裡也沒去,就在辦公室裡等,他知道,對方一定還會幹起來。
果然,沒到半個小時,廖永忠就接到了電話:“廖局,樂都洗浴中心發生械鬥……”
“打多久了?”廖永忠變得很冷靜。
“兩幫人剛碰上。”
“還等什麼?抓人!”
“抓誰?”
“誰犯法抓誰!你還是不是警察?這還要問嗎?”廖永忠怒不可耐!他感到手下的幹警也染上了一種很惡劣的風俗。
現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刻,被夾在中間的廖永忠決定以鐵腕手段來制止兩方的這場惡鬥。至於站隊問題,廖永忠已經不去想了。他心裡清楚,只要不偏向任何一個人,自己就能穩穩的站在中間。
至少現在是這樣。
剛放下電話不久,內部電話就響了,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來電:“廖局,對於古城剛剛發生的案子,領導很關心……”
“劉秘書,請回報領導,廖永忠身為一個公安局長,一定對古城發生的群體械鬥負責到底,我已經協調武警支隊增援,不管是誰參與了械鬥,我將全力將其緝拿歸案!”廖永忠直接打斷了秘書後續的話。
“廖局,有關企業已經向市委施壓……”
“請領導放心,不管是誰動的手,我一定將其抓捕回來,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廖永忠再一次打斷。
電話那頭的劉秘書似乎聽出了廖永忠話裡的意思,安慰式的應道:“廖局辛苦……”
“不辛苦……”
兩人的對話嘎然而止,劉秘書沒有點破來意,廖永忠也沒有去問領導的深層意思,只是將自己的正義凜然的一面展露在簡單的幾句話裡。
他相信,劉秘書會聽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