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龍山莊。
李牧輕輕搖晃手中掂著的紅酒杯,望著對面的何大少笑道:“非法集資?哈哈哈,這個姓喬的終是陷進去了。”
“李牧,怎麼樣?力度夠不夠?新城帳戶被凍結,我看他拿什麼和你鬥?而且,一般像這種案子,沒個一年半載的查不清楚,現在,你總可以把心放下來吧”何大少笑道。
李牧恭敬的和何大少碰杯,笑道:“何大少,我要好好地敬你一杯,這一著棋,一下清除了我的心腹大患啊!不僅僅是帳戶凍結的問題,而是他姓喬的縱使能從裡面走出來,也抬不起頭。而且……何大少,你一箭雙鵰啊!”
何大少會心一笑,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感嘆道:“為了布這個局,我可花了不少功夫。李牧,現在喬北鎖住了,你可在這個期間,做很多事。”
“當然,這是肯定要的,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做點事情,我怎麼對得起何大少的勞苦功高?哈哈哈……”李牧大笑,一掃連日來的陰鬱。
何大少將酒杯輕輕擱在茶几上,笑道:“不陪你喝了,我得回去添點柴火,你估計也會很忙,呵呵……”
“好。”李牧笑臉相送,待到何大少離開,李牧才叫過手下囑咐一番。
手下微微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匆匆離開。
……
老盧和四位老總以及其他後續加入的投資人一一被檢察院帶走協助調查,只是不像喬北和陸文龍那樣,派出法警,還戴上手銬。
新城地產和新城果蔬總部被貼上封條,京鼎和中轉倉庫工地以及物流公司也被勒令停止運作。百果園的所有分店不待檢察院的人過來,早就關門歇業。
廣漢樓因為獨立運營,執照上的法人又是徐良娣,是以逃過一劫。
但此刻也停止對外營業,因為新城所有骨幹都集結在廣漢樓,包括工地上的洪興。他們在等,等待盧偉偉對他們作出指示。喬北之前就交代過,如果他不在,新城由盧偉偉執掌。
只是他們不知道,盧偉偉帶著幾個司機提了車,從省城回來,剛下古城的高速,就被交警給攔住,連車帶人一併開到了檢察院。
檢察院的檢察員工作做的很細,沒有放過任何一點資產。
……
新城物流公司,七八個司機坐在公司樓下的臺階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物流公司被查封,所有車輛都不讓動,這令一干司機都不知所措。
華子交代眾人安心等待,匆匆趕往廣漢樓集合。
六輛麵包車飛馳而來,在新城物流公司外面的路旁停下,裡面湧出三十來個小青年,各自戴著白色的手套,拎著鋼管和鎬把子,疾步奔向新城物流公司。
樓下司機看到,紛紛駐足觀看,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全給我砸了!”為首一人大吼一聲,一眾小青年也不理會樓下的司機,直奔停在院子裡的掛車,照著車頭,掄起傢伙狂砸,咣咣咣一陣聲響,擋風玻璃和車窗碎成一地。
“艹你媽……你們幹什麼?”樓下的司機回過神來,大聲叫喊,各自在旁邊抄了掃帚和簸箕衝上去阻攔。
砸得正歡的一眾小混混見司機反抗,分出一半人來迎向一眾司機,嘴裡大聲叫罵:“幹你媽B!”
“艹你媽B!”樓下的司機幾乎都是劉浪的獄友,哪裡忍得了這個,轉瞬就和對方幹在一起,兩個長運集團借調過來的司機在後面大聲勸道:“別和他們動手!華子說過,你們有案底,不要惹事……”
只是打砸的小混混並沒有將兩個勸架的人區別對待,剛喊得兩聲,就被人一鋼管砸在腦袋上,血呼啦迸濺出來。
那些蹲過苦窯的司機本就忍著怒氣,又見自己的掛車被人砸成稀巴爛,哪裡肯聽兩人的叫喚?早不顧自己生死和對方纏在一起。只是進來的小混混人多勢眾,幾個司機反抗的幾下,隨即被一幫小混混砸躺在地,卻猶自掙扎。
只是越掙扎、越反抗,小混混砸的越狠,不到兩分鐘,幾個司機全部倒在地上,身上無數鋼管和鎬把子砸下,只得抱頭捲縮,以保護自己的要害。
稍傾,地上一眾人已然一動不動。小混混砸過掛車,又將公司的門窗砸了個粉碎,回過頭對司機又是一頓毒打,這才收手往外撤退。
剛到門口,領頭青年就發現不對勁,兩側路上三十幾輛計程車打著雙閃呼嘯過來,紮在門口。
車裡湧下來的人全都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手裡拎著泛著寒光的片刀,直奔一眾小混混。
“跑!自己跑自己的!”領頭青年掉頭就跑,一眾小混混頓作鳥散。
只是計程車裡下來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盯著一個就死死追著,追上了片刀狂剁一陣。往這邊過來的計程車越來越多,下車的黑衣壯漢也越來越多,一眾小混混瞬間倒下一半,另一半四散開來,四處跑去,更有幾個跑進了物流公司,被黑衣壯漢堵個正著,揚起片刀一頓狂剁。
領頭青年反應最快,跑得最快,瞬間轉過路口,往一條小巷子裡狂奔,冷不丁旁側一根長長的方料捅過來,領頭青年躲避不及,腳下被絆住,重重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未等他爬起來,就聽得一個聲音傳入耳際:“艹你媽!就你也算混麼?”接著一根碩大的鋼管重重的砸在嘴上,咣!領頭青年脫飛的門牙竟將口腔的表皮豁開極大的口子,嘴裡滿是汙血。
咣!又是一鋼管,狠狠的砸在領頭青年的膝蓋上。領頭青年‘啊’的一聲慘叫,抱著膝蓋滿地打滾,哭爹喊娘。揍他的人根本沒打算放過他,照著他另一條腿再次狠狠的砸下,一聲淒厲的慘叫叫了一半,嘎然而止。
人已經痛暈了過去。
“裝他媽死?”鋼管根本沒有停止,在領頭青年身體上砸了無數下,才將鋼管另一頭,插在暈死過去的領頭青年手裡,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