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被林嶽帶著穿街過巷,直到一處很隱蔽的小門邊停下,棄了車拉著喬北進門在裡面又七拐八彎,從一個露天的樓梯口上去,一直穿過整棟大樓,又從另一頭下了樓梯,拐入旁邊小院,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
裡面人很快把門開啟,喬北眼睛發直。
開門的是凌姍。
這個自己半年多沒見過的死條子,此時卻一身便衣,匆匆將兩人接進來,也不和喬北說話,自行去裡面拿了包紮用品過來。
林嶽很利索的將喬北的傷口包紮妥當,對凌姍說道:“子彈還留在胳膊裡,他得馬上送省軍區醫院。”
“我安排。”凌姍的聲音仍舊那麼幹練,卻沒有任何感*彩。
看著凌姍進屋,一臉懵逼的喬北才問道:“嶽,這是哪裡,她為什麼會出現?”
“安全屋,她是……”林嶽就此打住。
“你是臥底,那她就是警方的接頭人?”喬北詢問。
林嶽衝喬北微笑,也沒有回覆,自己去衛生間洗涮手上的血跡。回來之後,又直接進了裡屋,兩人許久才出來,林嶽說道:“小北,你跟她走,我還有事。”
“嶽,安全第一!”喬北知道林嶽要去繼續做他的事,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像自己大哥一樣的人,總是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然後救自己於水深火熱。
林嶽微微一笑,閃出屋外。
屋裡只剩下喬北和凌姍兩人,氣氛極為尷尬,許久都沒人說話。待到兩人沉默了許久,又異口同聲問道:“你好嗎?”
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喬北微微抬起自己受傷的胳膊笑道:“成這德性了.你還別說,死條子,一見到你,我就得受傷,我們天生相剋……”
“自找的!誰讓你去動李牧了?狗改不了吃S!都搞房地產的大老闆了,還像個地痞流氓一樣,跟李牧來一出街頭械鬥,告訴你,你這事惹大了,準備再回去坐牢吧!”凌姍被喬北一激,心裡沉寂許久的某種情緒從內心深外往外溢位。
喬北笑道:“嘿,死條子,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關注著我?上了我不算……”
喬北說不下去了,自己心裡有些堵,對面的凌姍也有些黯然,氣氛一下又恢復了之前的尷尬。
屋裡又是一陣沉默,直到敲門聲起,凌姍過去開門,鄺文斌夾著一陣熱風捲進來。徑直走到喬北面前坐下,從兜裡掏出煙點上,盯著喬北笑道:“還好,沒死。”
“鄺叔,您這是盼著我死呢?”喬北翻了一個白眼,也去煙盒裡拿煙,卻被凌姍一把奪過,扔還給了鄺文斌。
鄺文斌微微一笑,隨即罵道:“死了到乾淨,你說你這一下,捅了多大的簍子?在古城上演怒火街頭不說,連我養的魚都給你端了,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死去?”
“鄺叔,他們抓走了琴姐!”喬北到現在才有些明白了,他不知道林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也不知道凌姍為什麼會出現,但見到鄺文斌出現之後,喬北漸漸的猜到了一些事情。
鄺文斌不想廢話:“李牧在哪?”
“不知道!”喬北犯倔了。我的人都沒救出來,會把李牧給你?想也別想,你當小爺還是當初那個小毛孩子?你對我是好,可是,我的人出事了,你不去抓壞人,現在一開口就問我要人,憑什麼?
“還嫌事兒鬧得不夠大了?你知道鄺隊給你擦屁股,得花多少精力?現在古城不僅僅是新城和萬山集團鬥起來了,連商界和官場都在暗中較勁,一個不小心,就得再來一次強大的地震,你知不知道這後果?你怎麼還是那個死德性?”凌姍見喬北不配合,心裡一急,不禁又罵上了。
喬北面無表情,冷聲應道:“我真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們,看你們搞得這麼神秘,一定查了很久吧,可琴姐現在在哪?你們怎麼不去救她?反到來問我一個不知情的人。我到現在為止,連李牧是誰都不知道,我拿什麼告訴你們?”
“你還說你不知道,萬山集團不是你派元堅的人去砸的麼……”凌姍這半年多來,一直很鎮定,但在喬北面前,自己就淡定不下來。直到看見鄺叔掃過來的目光之後,才知道自己說多了話。
鄺文斌沉思片刻:“好,那我這樣問你吧。如果你抓住了李牧,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劉豔琴安全了,你才會放人?記住,我說的是如果。”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那個本事把李牧抓了,知道琴姐是安全的,我一定把人扔給你們。”喬北小心再小心自己的措詞,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是極為了解自己的警察,而且他心裡已經確定,他們已經知道人就在自己手裡。
不過畢勝帶走的是備用手機,只有自己可以聯絡上他。連林嶽都不知道人現在在哪裡,怎麼聯絡得上。只是喬北不知道的是,林嶽和畢勝以及馮九斤,自有自己的一套聯絡方式。
確定了自己的答案,鄺文斌沒時間再管喬北,訓過喬北幾句,匆匆離去。四條人命,廖永忠半個小時打一次保密電話,讓鄺文斌煩躁的很。好在自己現在負責的是大案,是省公安廳直接下指令偵破的要案,這才有理由致身於旋渦之外。
稍晚,一人進來和凌姍在屋裡交談一陣,兩人出來,凌姍也不和喬北解釋,直接用手銬將自己和喬北另一隻未受傷的手銬上,也不和喬北廢話,拉著就走。
“去哪啊?我這邊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呢!”喬北沒收到胡志勇的訊息,也不知道家裡情況怎麼樣,這個時候,怎麼會離開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