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底的傲骨依舊沒少,“那就這樣吧,你也別哭,既然你這麼想做,你先去談,談不攏,我替你善後。”
一桌子人,在座的誰不知道,這個後的確不好善。
接,像是從祖凝那施捨來的,不接,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話趕話,連這都不接,未免太慫?
主座上的人頭疼的捏了捏眼角,剛想開口打岔。
“我接。”金罍仰起腦袋,較著勁說。
看了她一眼,後續的話悉數嚥了下去。
柳丹嵐又掃了眼點火的人,此刻高高掛起,一副與她無瓜狀的祖凝。
這姑娘現在點火的本事,是愈發修得爐火純青啊。
金罍看著視線一直落在祖凝身上的柳丹嵐,手指狠狠磕進椅子裡,心裡滋生的恨如萬千野火,不斷啃噬,形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最終只是點點頭,預設。
“這一次,鬱老的專訪就交給金罍,希望你好好努力。”她帶頭鼓掌,很快眾人紛紛附和。
祖凝跟著所有人的動作鼓起掌來,彷彿剛剛雙方里的那場博弈,物件並不是她。
散會後,七七八八的人走了差不多。
唯獨她坐在位置上動也沒動,垂著腦袋盯著會議桌中心的一圈假花看得聚精會神。
直到最後一個人走出會議室,門聲落地,無言的笑意漾著,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逼近,她才施施然從一眾花團錦簇中回神。
一雙閃而亮的眸子裡藏著太多的東西,盯著她看,發光的有神。
她眉目一笑,杏眸彎成一道月牙般好看。
她抿了下唇,討喜的看著她。主動交代:“我反思,我悔過,我死性不改。嘻嘻,對不起啊主編我又沒忍住。”
看到這樣一個祖凝她是真的氣,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嘶,剛讓你低調幾分,你倒好,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人下不來臺,你們好歹是同事還要共事的,怎麼,以後不處了?”
職場法則教過那麼多遍,這丫頭倒好一項都沒記住。
想曲意逢迎的時候,倒還能演演,若不想,那是能怎麼張狂就怎麼張狂。
“你呀你,我們家那姑娘估計跟你拜的是一個師父下山,這性格是一點也學不會收。”
想到某個鬼馬精靈的小丫頭,祖凝驀地一下,笑出了聲。“怎麼,煙煙又跟你鬧了?”
“她呀,那姑娘最近在她爸爸那兒,跟我賭氣著,說我們有代溝,事業女強人不需要小棉襖。”柳丹嵐靠著桌子,頗為無力的說。
歲月在一個女人身上最好的洗禮就是靜安柔和,這些年柳丹嵐的確比年輕那會說一不二的性子要平和許多。
可依舊沒學會怎麼與家庭,與女兒好好相處,如今想改善這樣的關係反倒力不從心。
祖凝只知道她老公是個體育教練,兩人性格不合,離婚多年。
其它的,倒是一無所知。
柳煙那丫頭她見過幾次,小姑娘活潑外向思想超前,性格里隱藏著太妹風格,屬於不好管的那一類。
不過,她腦子靈活,能鬧能靜。
難得,與她特別合拍。
這樣的姑娘,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