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醫療機械資訊都落後的地方,同樣也被定義了落後兩個字。
她們不知道資訊化的高速,也不懂得外面興趣班橫行,週末穿梭在城市的角角落落,用各種休閒瑣碎打發生活的愜意時光究竟有多美好?
然而日復一日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牧養牛羊,農忙時太陽下烈日勞作,一個農忙結束,手上被割裂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一碰就疼的不得了。
那一年,他來到這裡,帶來的除了希望,更是一份少女的悸動。
第一次榆次北來到這個村落,還是他讀大一那一年,那時候學校每一年醫學院的學生都會定點扶貧區域。
他雖出身優渥。
但周身沒有驕矜的公子哥習慣,在學校習慣低調,從不以榆安兩家的名聲出門做事。
用老爺子的話來說:“在學校就該是學生的樣子,進了社會就該有崗位人的責任,榆安兩家教出來的孩子不惹事,同樣也不怕事。”
從小耳濡目染的人,這話一記就是好多年。
那一年柳綠初見榆次北。
男生眉眼處已具凌厲,周身乾淨清冽,一開口,如五月的風,是早起鳥兒坐落窗臺嘰嘰喳喳的探路,也像晚霞裡熨著熱風,只剩下襲面而來的溫潤。
這就是他們的初見,沒有驚心動魄,卻成了一個人地動山河。
男人手指掠過眉尾,輕撓了兩下。
榆次北知道她喜歡自己,但更多的,他覺得她只是因為沒見過更廣闊的世界而對他產生的一種好感崇拜。
單純的崇拜算不上愛。
心動的太早,唯一的壞處大概是榆次北壓根沒打算在等到她之前,有任何想法,在感情上。
他一向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存心來找自己的人,也躲不了。
“放寒假了?”他很快挑起新話題,笑著同她聊天。
“嗯。”女孩低著頭,不敢看他。
時不時餘光瞥兩下,見他看過來,又心虛的低下頭去。
站在那侷促不安。
他沒有讓人不自然的習慣。
見她沒有要聊下去,或者說想好怎麼開口,榆次北並不打算替她先開這個口。
“我聽連村長說,你學了護理專業,以後想做護士嗎?”
“是,是的。”柳綠結結巴巴的說。“對,我想的。”
一陣風過,柳綠覺得冬天來了,今年的冬來的格外遲,卻特別冷,周身徹骨如同泡在千年不化的寒冰裡,四肢沒了知覺。
那一年,夢來時,寂靜無聲,這一年,夢醒了,冬雪無痕。
醫學人怎麼會不知道學醫有多苦,當她說完,“想的”榆次北擒著眸子,很是認真的打量了她片刻。
半晌,嘆了口氣,認識一場,他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思考再三,他還是多嘴了一句,“如果不是喜歡,趁早結束,比拖拖拉拉最後藕斷絲連來的要爽快。”
“置身於醫學事業裡的人,對它必須要有一番熱愛和敬畏之心,否則,窮奇多年,必定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