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意味深長的讓石敞圃石化在原地,榆次北極度滿意,極度舒適的帶著衣服離開。
曾經,同事戲稱:“醫院是最不愁沒有生意的地方,可也是所有人希望它早日破產的地方。”
頭一回站在人來人往的地方,他思緒有微微的凝滯。
今天他特意沒有坐直達電梯到地下停車場,第一次他想直面的感受一番早上人來人往的醫院到底有多“擁擠。”他為之奮鬥的事業究竟有多值得,值得這麼多年孑然一身的為了她而等,為了信仰奮鬥。
男人下了專屬電梯站在扶梯口。
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吵鬧紛雜的聲音入耳。
都說人間百態,在醫院看得最明白。
站在這,看密密麻麻的排隊人群。排隊掛號前形成U字型的阻隔帶,安保人員每隔個幾米站在那維持秩序。
形形色色的人圍著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有人陪伴,有人形單影隻。
抄在口袋裡的手忽然一緊,那張豔麗的面龐迅速佔據了整個大腦,眼神放空,視線模糊。
他輕微的闔上眼睛,半分鐘後再度睜開無情哂笑他自己。
原來,思念過甚真的會眼花啊?
這一刻滿腦子想的是如果她病了,會不會也是這樣一個人,頂著病痛的折磨還要等在這麼長的人群隊伍裡一邊忍受不適,一邊膠著等待。
無異於是一種身心折磨,一想起心上就不自覺的疼了一下。
他扯著唇無聲的笑了笑,醫學生的第一堂課就是教一個醫生如何心腸變硬。
他自嘲的笑,真是越活越回去。
下了扶手電梯,中控諮詢臺早上的人有點多。
榆次北下意識的避讓從旁邊走,不經意的餘光撇到柱子後的人,鬆動又落寞的情緒彷彿輕輕被人拉了一下,有了出口。
無聲的笑意點點擴大,‘這就是傳說中的朝思暮想嗎?’他抬手捻了下眉。
像剛剛那樣,闔上又鬆開,依舊是她站在不遠處。,女人一手握著手機和傘,一邊低著頭在包裡翻找著什麼。
察覺到面前一陣黑影籠罩,祖凝下意識抬頭。
興許是身體不適,心靈比往常要脆弱幾分。
這一刻,看到榆次北。寂寞無聲的心上如同灌上了一層細沙,沉甸甸的重,卻異常親切。
男人漆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如同繁星點點一閃一閃,看著她一眨不眨。
祖凝反手在臉上摸了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他,此刻她心裡想的不是癢不癢,什麼時候能輪到自己?
而是,她現在是不是很醜,為什麼要讓自己在最狼狽的時候被他看見。
心裡有些凹糟的人眉頭狠狠擰著,不知道在跟誰犯擰。
越想越覺得難受的人,低著腦袋沒精打采,心情一差,身上血液加速倒流的人,愈發的覺得哪哪都癢。
一想到罪魁禍首正站在她面前,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榆次北狐疑,想了片刻心下了然的人無聲地笑。
原本心裡就有怒氣,再看見某人抿著唇笑,她氣得越想越感覺委屈,最後眼眶都紅了。
男人俯低身子的看她,打量好一會問:“生氣了?真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