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越是含笑,心裡就越是悲涼。
一個男人不願意帶你進入他的領地,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不愛,甚至有些淡淡的排斥。”
原來,努力了那麼久依舊只存在於排斥的境地裡。
無限悲哀席捲全身,心裡冰封如雪,塵埃滿地。
半晌,他吃乾淨盤子裡最後一塊牛排,優雅的放下刀叉,對疊餐巾布,擦掉嘴角上多餘的油漬方才抬頭。
依舊面上是波瀾不驚的眸子,半含笑意半含溫和的問:“怎麼,是這家店的廚師做菜不好吃嗎?不合口味的話,我們下一次。”
“沒有。”她出聲截斷男人的後半段話,顫抖的聲音裡滿是狼狽,“怎麼會?”
不自然的笑容掛在臉上,半晌才忍著澀意,強顏歡笑道:“不是,很好吃。”
男人頓了會,點點頭。“那就好。”
他笑著放下餐布朝著她笑了笑,笑容裡暗藏的疏離卻那麼明顯。
一直在強求的曾經,遲到似乎想起來也不用那麼難過。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走動,一個人的等待註定突兀。
第N次餐廳門被推開,她下意識眼神去追尋,當看到不遠處的熟悉身影,笑意染上眉梢。
終於鬆了口氣的人,想的卻是能來就好,只要他能來,一切都可以淡忘。
榆次北匆忙上前,歉疚的朝她抱歉。“對不起,今天一天手術,我來遲了。”
宿馨茵抬頭,閃耀著光輝的眼眸裡藏著些些期許。
或明媚,或釋懷。
“其實,剛剛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還不來。”熠著光的眸子劃過一抹嘆息,驀地,藏得很好的委屈像是有了出口。
忽然眼尾稍稍落下,明顯的又喪又悶。
他始終安靜的站在那聽著她娓娓道來,抱怨也好,委屈也罷。
“可是,你來了,就像二月的風,哪怕冷,也如拂面春風。再刻骨,這裡都是暖的。”宿馨茵掌心握拳放在心口處。
男人微挑眉覷了她一眼,打量,側目。
委屈的示弱和不爭不吵的難過,欲說還休的剛剛好。
默了好一會的男人,繞過她率先坐了下來。
不慌不忙的調整好坐姿,順帶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連連喝了好幾口。一通匆忙,這會是又渴又餓。
“服務員。”他抬手招了招不遠處的侍應生。
“先生,您好,請問是需要點單嗎?選單需不需要?”
“不用。一份招牌和牛惠靈頓、秘製魚子醬鵝肝、松露燴飯、和一份松露野菌湯,謝謝。”
“好的先生,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沒有了。”他微笑著朝對方點頭示意,公式又禮貌,只是不含半分溫情。
“哦,等下,還有。”
隨著他再次的叫喊聲,宿馨茵死絕了的心又重新有了悸動。
“好的,您說。”
“招牌和牛惠靈頓七分熟,蔬菜全熟,沒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