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子,是我。”
曾永輝開口說了起來。很快,院門開啟,裡面,姜豔開啟了房門。生過了孩子之後,姜豔的形象已經完全不同了。之前的姜豔是身材性感,保養得體的華貴少婦。而現在,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身形臃腫的中年婦女。看到曾永輝身後的郭念菲,姜豔愣了一下,卻是有些欣喜道:
“念菲?”郭念菲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嫂子。好久沒見了。”姜豔似乎已經不怎麼習慣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了。訕笑著道:
“快,快進來坐啊。別客氣。”
跟隨著走進了院子,院子大約就四個平米的露天空間。裡面是一個單間。外面,用彩條布,塑膠布,或者是石棉瓦搭建的棚子。廚房在外面,是用蜂窩煤的。房間的面積不大，約莫6個平方。裡面擺放著一張一米八寬,兩米長的床，光是這個床,就佔據了三分之二的空間了，只有進門的地方有一個狹窄的空間，孩子大約七八個月的樣子,睡在床上。
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傢俱電器，很難相信，桌華公寓的兩口子,出手就是百萬的兩口子,如今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郭念菲的情緒有些低沉,看著曾永輝道:“曾哥,這裡多少錢一個月?”
曾永輝也略顯尷尬,緩緩道:“便宜,一個月500塊。”說完,曾永輝卻是對著姜豔道:“今天遇到城管了,多虧了念菲。晚上,念菲在這邊吃飯,豔子,你去買點菜回來。”
姜豔面露為難的神態。這時候,曾永輝恍然大悟,從身上口袋裡左掏了一下,右掏了一下。身上全部的錢都拿出來了。紅票子沒有,最大的就是50元的綠票子。然後是20的,10元的,5元的、和1元的硬幣零碎,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元。給了豔子50元之後,曾永輝想了一下,把全部的錢都遞給了豔子道:
“別省。多買點好菜。帶一瓶二鍋頭回來。我陪著念菲喝一杯。”
郭念菲沒有阻止，錢他口袋裡有，雖然郭念菲不喜歡裝零錢,但是,每天袋子裡幾千塊還是有的。這是曾永輝的客氣,郭念菲拿錢,那就是看不起曾永輝了。等姜豔出門去買菜。郭念菲也走了出來,看著身後坐在門檻上的曾永輝,郭念菲緩緩道:
“曾哥,你是真的沒有把我當兄弟了。”
看著郭念菲的神態,曾永輝苦笑了一下,卻也知道,今天要是不說。和郭念菲的這份情誼那就真的是斷了。正準備說話,房裡,傳來了哇哇的啼哭聲。聲音很是嘹亮。曾永輝已經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曾永輝兩口子對孩子的愛,那真的是深入骨髓的。這也是正常的,曾永輝快四十歲了。才得到了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是無比的珍惜。郭念菲沒有進去,主要原因是房間內太窄了。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多人,現在又是六月,房內的溫度還是很熱的。就站在房門口,看著曾永輝抱起了孩子,原來是撒尿了。
不光是尿,還有便便,尿不溼裡曾曾的一片,曾永輝很是熟練的抱起了孩子,換尿布。擦屁股,清理衛生,然後換上新的尿布,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的生疏和猶豫,很顯然,曾永輝這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等曾永輝做完這些。門口,也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姜豔買完菜回來了。幾十塊錢能做什麼,在中海市如此高的物價下面,顯然什麼都做不了。一塊肉,再加上一些小菜。另外還買了一瓶最簡單普通的二鍋頭。曾永輝抱著孩子出來了。搬了一個小馬紮就在院子裡坐下。這邊,姜豔已經開始炒菜了。郭念菲吃過午飯的時候就已經是一點了。到這邊也是三點多了。六點了,做飯也差不多了。
院子裡,靠著牆邊上,一字排開,擺放著四個白色泡沫的大箱子,就跟過去那種買冰棒的箱子一樣。裡面盛放著一些黑色的煤渣、泥土等東西。上面種植著一些蔬菜。
郭念菲家裡雖然是超級富，但是他的的確確是貧困的日子走出來的，而且是那種非洲真正的貧民區！所以郭念菲對這些自然不陌生。沒錢的人,有沒錢的人的活法。用這種東西,種點青菜，發一些豆芽，都是很好的。每一個月能省不少的生活費!
看著旁邊抱著孩子的曾永輝,郭念菲笑著道:“曾哥,孩子長得不錯啊。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棒小子。”
說到孩子,曾永輝的臉上露出了得意,到現在這個境地。恐怕,讓曾永輝最得意的就是孩子了。隨即,曾永輝笑著道:
“這倒是,這小子,還真是不錯。從小就好帶。也不瞎吵鬧。”
“叫什麼啊。”郭念菲笑著道。“曾凱銘,我家老爺子親自給取的名字。還算不錯吧。”曾永輝笑著說了起來。
這邊,姜豔邊炒菜邊說道:“你啊,說起孩子就是一副合不攏嘴的樣子。讓念菲笑話呢。”郭念菲也笑了起來,頓了一下。郭念菲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