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念菲的話語,曾永輝立刻停了下來。手中的布袋子也丟在了旁邊,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氣喘吁吁道:
“哎喲,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城管追來了呢。”大口的喘氣和呼吸了一番之後,曾永輝這才算是舒緩了過來。看著郭念菲,道:
“念菲,你怎麼在這裡?”
曾永輝忽然想起以前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幫助過的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兩人不知道怎麼會是受了傷，似乎還幾天沒吃飯，曾永輝看著兩個孩子還都是中國人，便心裡憐憫給他們看了醫生，請他們吃了飯！後來郭念菲到了中海兩人才算真的熟識了。
而且當曾永輝知道了郭念菲的身份以後更是大吃一驚，沒想到當時自己無意幫的一個孩子竟然是國內乃至在世界都稱的上商業帝國的飛騰集團的接班人，這是讓曾永輝又喜又驚！
郭念菲皺著眉頭,看著曾永輝,有些不滿道:“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裡。你店子沒開了?你怎麼擺起地攤來了。你還把我當成你的兄弟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郭念菲很惱火。這種激動並不是裝出來的。對於曾永輝。兩人的相交,並不是特別的多。猶如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一般。但是,在郭念菲的內心深處,的的確確把曾永輝當成了最為重要的兄弟。如果不是曾永輝。自己和惠子或許早就死在他鄉了。在郭念菲的心中,曾永輝是自己的恩人。曾永輝和姜豔夫婦把郭念菲真正當成了兄弟在看待,而郭念菲何嘗不是這樣。
聽到郭念菲的話語,曾永輝的臉上,有辛默，有些蕭瑟，露出苦笑。但是，曾永輝並沒有回答這個事情。看著曾永輝,郭念菲緩緩道:
“曾哥,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中海市,古董的生意都集中在春華路那邊。你怎麼到市區中心來擺攤了。”任何一個城市，但凡生意，都有一種聚集優勢。比如酒吧街、金融街等等這些。古董生意自然也不例外，在京城就不說了,潘家園、琉璃廠,那都是有名的古董交易市場。而在中海,春華路就是這麼一個性質的所在。郭念菲不能理解,做古董生意,按理說在那邊要好做得多。怎麼曾永輝反而到了這邊了。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都市白領、老闆精英這些。怎麼可能會在地毯上看這些古董。曾永輝緩緩道:
“老弟啊,你就別問了。”看著曾永輝這個態度,郭念菲也不逼迫。既然他不說,那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郭念菲沉吟了一下,道:
“好,好,我不問,我不問行了吧。不過。今天這個樣子。肯定是沒有辦法繼續擺攤了。你現在住哪裡?嫂子和孩子呢?”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不想聽,曾哥,你要是當我兄弟,那就帶我去。做老弟的,看看嫂子,看看我侄子,這是應該的吧。”
郭念菲再次補充了幾句,徹底的斷絕了曾永輝找藉口的餘地。說完,郭念菲不再管曾永輝,蹲下來,把曾永輝擺攤的東西全部都拿上之後,看著曾永輝道:
“走吧,曾哥。”
看到這個形勢,曾永輝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也是經歷過輝煌的人物。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要不然,兄弟都沒得做了。兩人沒有返回去開車,郭念菲是擔心城管還在那邊。跟在曾永輝的身後,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到了路邊上,曾永輝反倒是光棍起來:
“那咱們,打車吧。有點遠。”打了一個車子,曾永輝報上了一個地址。聽到這個,郭念菲有些震撼。這已經是城西的遠郊區了。打的的話,至少要三百塊以上。到這邊,光是坐地鐵都需要轉四趟,時間也要三個小時。真難以置信，曾永輝為什麼會來這邊擺攤。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隨著車子的行駛。道路兩邊的繁華逐漸的褪去,周圍的景色也開始衰敗起來。路邊開始出現一些破舊的低層樓房了。在一片棚戶區這邊,這裡,郭念菲還是能知道的,曾經的中海市鋼管廠。
這是中海的國營大廠,只不過,現在是破產了。成片的棚戶區,成片的低矮房屋。一看就是社會底層人員集中的地方。曾永輝一過來,不時和兩邊的人打著招呼,看得出來。曾永輝住到這邊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要不然,不可能和這邊的租拽這麼的熟悉。
狹窄的巷子裡，凹凸不平的地面，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灘髒水。兩邊各種垃圾,有種淡淡的臭味。總之。這是典型的貧民區。在這些四通八達的巷子裡,七彎八拐的。終於,在一個低矮的房子前面,停了下來。曾永輝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