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不一樣?”我走到馮慧跟前,觀察她頭頂髮簪上的寶石,也隱隱覺得寶石顏色與之前有些不同。
我對馮棒槌問道:“你是不是擦拭簪子上的寶石了?”
馮棒槌歪著脖子,很不服氣的說:“我他媽躲它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摸簪子!對啦,我的手還沒好呢!”
說罷,馮棒槌向我展示發黑的雙手,惹得我有些反胃。
突然,劉掌櫃放聲大笑,繼而長嘆一聲:“好一個採陽補陰的鬼貨,八百年一次的倒黴事,怎麼就叫我們給遇上了,哎!”
採陽補陰的說法我早有耳聞,簡單來說鬼貨屬陰,而世間的萬物屬陽,包括人在內。
有些兇惡的鬼貨依附著陰靈,一旦被人接觸,它就會暗暗吸納人身體上的陽氣,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會變得越來越虛弱,而鬼貨卻在陽氣的滋潤下日益靈動。
“怎麼個意思?蝴蝶簪子把我姐的陽氣給吸走了嗎?”馮棒槌疑惑道。
我和劉掌櫃默默點頭,馮棒槌徹底沒了主意,急得在原地打轉。
劉掌櫃伸手去摸髮簪,我想起馮棒槌受傷的事,趕忙阻攔了,結果劉掌櫃推開我,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髮簪,也就在那一刻,劉掌櫃迅速將手縮了回來,好像髮簪帶有電流一般。
“這髮簪比之前更加冰冷,說明它吸納的陽氣太多了,要想辦法把它拔下來,不然結局會像我閨女一樣生死不如。”劉掌櫃向我展示他手指的頂端,那是他觸碰髮簪的位置,眨眼的工夫就已經出現了黃豆粒大小的黑斑。
馮棒槌憤憤地罵道:“少拿你閨女說事,要不是你平日裡辦事不規矩,能落到今天的下場嗎?這就叫多行不義,報在妻女。”
劉掌櫃氣喘吁吁朝門外走去,我緊隨其後。
“當務之急是把髮簪拔下來,咱們這行誰能辦這事?”我點燃一支菸問道。
劉掌櫃額頭緊蹙,慢悠悠地回應:“除了你爹吳老鬼,咱們這行再無第二人能降服得了鬼貨,說實話那本領真的不簡單,沒想到你爹寧願失傳,也沒有傳給親兒子,可敬,可嘆呀。”
我抬腿向大門口走去,口中嘀咕道:“我去找三道疤,他和我爹的交情很深,你給我看的照片上不就有他嗎?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在我爹去世前曾一字一句的告誡我,如果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就去找三道疤,我現在剛好遇到難處了。”
劉掌櫃聽到事有轉機,興奮道:“真的呀?那太好了,我閨女有救啦。我們這就去找三道疤,昨天我還在衚衕口的酒館見過他呢。”
馮棒槌聽到我們的談話,從房間跑了出來,喊道:“斌哥,見到三道疤以後,你可千萬別提我,不然他肯定不救我姐。”
“為什麼?”我和劉掌櫃異口同聲問道。
馮棒槌吱吱嗚嗚地說:“上個月,他給我拉縴兒買了幾件瓷器,好處費現在還沒給他呢!其實不是我不想給他錢,只是一忙就忘了!不過等你見到他之後,告訴他過幾天,我就把錢給他送過去。”
我指著馮棒槌的腦袋罵道:“你還真是個棒槌,連三道疤的便宜都敢佔,他也就是不跟你計較,不然你小子別想有個好。”
劉掌櫃幸災樂禍地說:“得嘞,沒想到昔日裡叱吒風雲的三道疤也有白忙活的時候,這事要是傳出去,整個古玩圈的人都得笑掉大牙。”
我懶得跟馮棒槌扯皮,囑咐了幾句如何照看好馮慧的話,便與劉掌櫃乘車奔赴三道疤的家。
就在我和劉掌櫃離開沒幾分鐘,馮棒槌發現躺在床上沉睡的姐姐有些異樣,她的嘴角蕩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也從喉嚨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