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棒槌嚇得躲在一角,雙手將玉佩握在胸前,口中嘀咕著菩薩保佑之類的話。
“小斌,救救……姐姐!”馮慧扭轉僵硬的脖頸,發出咔嚓的聲響,眼神中夾雜著對生的渴望和無奈。
馮棒槌看到姐姐恢復了意識,膽子不由地大了幾分,緩緩邁著步子朝她走去,可就在距她近在咫尺的時候,突然,馮慧的眼神變得淒厲,好像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口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馮棒槌迅速後退到幾米外,警惕地看著似人似鬼的姐姐。
三道疤的住處距離我家並不遠,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
我推開車門,點燃一支菸,默默打量著三道疤的院落。
院落門口有兩個石墩子,上面刻著幾朵蓮花,寓意為蓮生貴子。
斑駁的院門上張貼著兩張褪了色的門神畫像,翹起的邊角隨著風吹嘩啦啦響,最顯眼不過旁邊的門環,居然是黃銅鎏金的工藝,只是上面的金箔磨損了許多,威風之餘難掩落寞。
我敲了幾下門,但沒有換來回應。
“劉掌櫃,三道疤祖上是幹嘛的?這院子夠氣派的呀。”我發現院門虛掩著,便試著推了一下。
吱呀……
門沒有鎖,我輕輕發力,便被開啟了。
劉掌櫃走進院中,一邊打探三道疤的身影,一邊回答我的提問:“據說祖上是位王爺,我覺得這事有點離譜,他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王爺,頂多是個在宮裡當差的狗腿子。”
“咳咳,誰跑到我的院子裡嚼舌根子啦,再多說一句,我打斷他的狗腿子。”
一聲叫罵從堂屋傳來,隨即走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在他的額頭上有三道耀眼的疤痕。
劉掌櫃趕緊拎著提前備好的酒肉走向前,客客氣氣地說:“疤爺,我們今天來找您有點事!您要是不嫌棄……”
三道疤掃了幾眼劉掌櫃,最後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酒肉上,我見此狀況,幾個大步靠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將酒肉擺在了他的面前。
三道疤捏起一塊肥顫顫地豬頭肉,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同時瞅了我兩眼。
“疤爺,味道還不錯吧,想吃天天都有……”我輕聲問道。
三道疤沒有吱聲,端起一杯白酒把嘴裡的肉送入腹中。
劉掌櫃趕緊給三道疤把酒滿上,儘管他不喜歡伺候別人,但此刻他只能這麼做。
“說吧,什麼事?”三道疤撫摸著自己圓滾的肚皮。
“我們遇上一件麻煩事,想請您走一趟,幫著解決一下。”我生怕三道疤一口回絕,所以沒有直接說出原因。
三道疤撩了一把花白的頭髮,三道細長的疤痕露了出來,根據我的經驗推斷,疤痕應該是被猛獸爪子撓傷所致,因為它們的大小間距都相差無幾,我曾見過一位被狗熊撓傷後背的老漢,疤痕就是這種等距的傷。
難不成三道疤也曾經與狗熊或其他猛獸博鬥過?那故事一定驚心動魄。
“你個小兔崽子看什麼呢?留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三道疤伸出兩根乾枯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他只是比劃一番,也就沒有躲閃,反而站在一旁的劉掌櫃向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我早就聽聞三道疤是個驢脾氣,你越是催促他,他反而越拖延,所以儘管心中焦急,也只能壓著性子,輕聲問道:“疤爺,我實在是遇到難處了,所以才來找您,實不相瞞我爹臨終前,囑咐我說如果遇到難處就來找您,您看……”
“哈哈……吳老鬼個老東西,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三道疤端起酒杯,仰頭喝了個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