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當時我們分頭在村裡收貨,等我們碰頭的時候,他說村頭的老漢家有好貨,我當時就問他了,既然看到了好貨,你怎麼不入手呢?”馮棒槌咬牙切齒,一副懊惱模樣。
我猛抽一口煙,彈了彈菸灰,說:“他怎麼說?”
馮棒槌拍了一下大腿,罵道:“他說自己錢不夠,讓我先入手,我當時以為他是等我回來再從我手中拿貨,結果等我到家,他也沒來找我。當晚我還興奮了半宿,以為他不好意思找我拿貨了,沒曾想他是在設局。斌哥,你老實告訴我,這東西是不是鬼貨?”
我緩緩轉頭,看向發呆的馮慧,一字一句的說:“目前還不能肯定,但這事和劉掌櫃脫不了關係,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在這裡守著,我這就去會會他。”
此言一出,馮棒槌慌了神,指了指馮慧,為難道:“你別走呀,你要是走了,我姐怎麼辦?”
我起身朝門外走去,叮囑道:“放心吧,暫時應該沒事,我會盡快趕回的。”
“咿咿……呀呀”
突然,馮慧像詐屍一樣,緩緩站起輕輕扭動身軀,口中哼唱著京劇一般的曲調。
我知道這是髮簪在作祟,因為它控制了馮慧的意識,如果不及時把髮簪降服,後果不堪設想,馮慧可能有生命危險。
正當我琢磨的時候,馮慧已經邁著小碎步在四合院的空地上翩然起舞,一招一式有模有樣,如果不是因為髮簪的事,我真想坐下來好好欣賞一番。
“你姐學過舞蹈?”我打量著馮慧的身段。
“她練瑜伽倒是真的,舞蹈好像沒學過,反正我是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再說這舞蹈也不是現代的吧,看舞姿像少數民族的,這事是越來越邪門了。”馮棒槌望著馮慧連連搖頭,忍不住的感嘆稱奇。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我得馬上去找劉掌櫃,再晚了誰也說不準發生什麼。”我邁開步子跨出門檻,馮棒槌緊跟著追來。
我猛地停下步子,轉身對馮棒槌叮囑道:“我跟你說的話記住了嗎?不要招惹你姐,她現在根本不知道你是誰,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馮棒槌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話剛說完,馮棒槌的身子開始搖晃,我趕忙一把將她攙住,就在我手觸及到他手臂的時候,分明感到一股寒涼傳來。
“我的手怎麼突然又癢又疼!”馮棒槌滿臉痛苦,緩緩抬起一隻胳膊。
“馮棒槌,你怎麼啦?身子怎麼這麼涼!”我挽起馮棒槌的袖子,發現他的手臂已經發黑,並且有蔓延的勢頭,其中最黑的位置是他的手指,好像被灼傷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也中了髮簪的毒害,可是沒道理啊,哪怕髮簪是個鬼貨,但也不至於厲害到隔空傷人的地步,如果真有這等神力,這會兒馮慧估計早就交代了。
“你是不是用這隻手接觸過髮簪?”我急切的問道。
馮棒槌點點頭,我趁機觀察自己的雙手,發現並無異樣,這就奇怪了,既然我跟馮棒槌都接觸了髮簪,為何他的手臂已經發黑,而我的手掌卻安然無恙。
難道髮簪已經成精,可以選擇性的傷人,這有點不合邏輯。
突然,一股溫熱從我的胸口向四肢蔓延,我伸手從胸口摸出一塊玉佩,正面是阿彌陀佛像,背面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經文。
從我記事起,老爹就讓我戴著這塊玉佩,我一直沒當回事,有時還嫌它笨重,不曾想它竟有這般神力,想必馮棒槌因為沒有玉佩護身,所以才會沾染了髮簪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