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張張趕到馮棒槌的住處,那是一座獨立的四合院,門口的石獅子和上方的雕花門簪,彰顯著宅院的尊貴歷史。
我前腳剛進門,就看到身著紅色對襟大褂的馮慧在院中靜坐,除了身上的衣服顯得格外扎眼,其他與常人無異。
馮棒槌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可勁搖晃起來:“親哥誒,你可算是來了,快看看吧。”
我的目光在馮慧身上游移,為了緩解壓抑的氣氛,輕聲調侃道:“沒想到你姐還有制服扮演的愛好,看來以後我有福氣了。”
“狗日的玩意,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貧嘴,我告訴你啊,如果我姐有個三長兩短,咱哥倆的情誼也就沒了。”馮棒槌對著我屁股猛踢一腳,惡狠狠地罵道。
我揉著屁股,緩緩向馮慧靠近,慢慢地看清了她頭頂的那支髮簪,月光之下,髮簪通體閃著微光,精美至極。
我叫了幾聲馮慧,結果毫無反應,接著揮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依舊沒有反應,於是我繞到她的身後,抬手準備拔她頭頂的髮簪,
一旁的馮棒槌見狀趕忙過來阻攔:“別試了,這簪子像焊死在我姐頭頂一樣,怎麼拔都拔不下來。”
我瞥一眼馮棒槌,不屑道:“你拔不下來,可不代表我做不到,離遠點,瞧好吧。”
馮棒槌見我主意已決,默默退到一旁。
可當我手指觸碰到髮簪柄的那一刻,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冷,瞬間從指間席捲了全身。
“不好,這簪子八成是個鬼物,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迅速鬆開髮簪,轉身對馮棒槌大喊一聲。
馮棒槌一臉懵的看著我,問:“鬼物,我聽人說過,是不是死人的陪葬品?”
“你只說對了一半,如果這簪子僅僅是個陪葬品,倒也沒有什麼,只需要把它拔下就好了,可現在的問題是拔不下來,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我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
“什麼問題?你就別繞彎子了,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吧。”
馮棒槌有些急不可耐,三兩步走到我跟前。
我屏住呼吸,定住意志,再次嘗試將髮簪從馮慧頭頂拔下,一旁的馮棒槌看懂了我的意圖,抱住我的後腰,隨著我節奏同時發力,可費了半天勁,依然沒有將髮簪拔出。
突然,阿慧猛地轉過頭來看向我們,眼神冰冷且充滿肅殺之氣,繼而發出冷笑,笑聲十分尖銳,讓我和馮棒槌起了半身雞皮疙瘩。
我見形勢不妙,趕緊把馮棒槌拉到一旁,生怕馮慧做出異常的舉動,畢竟現在還搞不懂髮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鬼物。
“你小子把髮簪的來歷,還有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給我仔細說一遍,越仔細越好,不然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姐。”我默默點燃一支菸。
“昨天我跟劉掌櫃下鄉收貨,在一個莊戶人家中碰到了這支簪子,當時我憑藉多年的經驗,認定這是個好東西,所以就買了下來。”馮棒槌撓著腦袋回憶,聲音有些顫抖。
我眉頭緊蹙,問:“奇珍堂的劉掌櫃?他那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會帶你看貨呢?”
經我這麼一說,馮棒槌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奇珍堂的劉掌櫃是出了名的會算計,前幾個月還從我手中截胡了一件景泰藍花觚。
當時主要看在老爹生前跟他喝過幾次酒,有那麼幾分交情,再加上他年長我不少,所以就吃了一個啞巴虧,否則非得跟他鬥鬥法,即便是扳不倒他,也能讓他在古董圈臭個三年五載。
“是啊,你說的有道理,劉掌櫃多精明的人,他怎麼會把簪子讓給我呢?這裡面一定有事。”馮棒槌嘀咕道。
“什麼!那簪子是他先發現的?”我又是一驚,更加認定這事不簡單,到了劉掌櫃口中的肉,他怎麼會吐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