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擁陽抬頭仰視著他,小玉米真是長大了,長高了也變壯了,還更帥了。
楚離春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敢對上那麼熾熱的眼光。
黎擁陽是個觀察力很強的女人,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她的聲音又變回悶悶的了,“我不餓,算了睡覺。”
沒有撒謊,也沒有故意發小脾氣。
不過聽起來確實是很不高興。
“去,怎麼不去呢?說了這很安全的,怎麼會連出都不讓你出去呢?”
楚離春牛都吹出去了,把一切控制在掌握之中不難吧?
他咬咬牙還是同意了。
“你去沙發上坐,我去給你拿藥箱?先消毒再出去。”
黎擁陽的手臂上的血漬早幹了,結成了一塊塊的小疙瘩。
還有一些陳年傷疤久愈不合,都化膿成泡,交疊加錯顯得甚是恐怖。
黎擁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覺得有些醜陋。
不過卻是滿不在乎地問了一句“沙發是什麼?”
楚離春走到書房門口,冷不丁地被叫住“嗷,那個在最中間的白色..東西?軟乎乎的就是。”
黎擁陽哦了一聲,坐到了電視機前的白色羊絨地毯上。
她沒有生活常識,甚至不理解人類的法則,人類的工具是什麼。
這種概念對她來說就像是做了十幾年牢的人,一出獄發現已經與世界脫節了。
想著外面聯安局的人,楚離春就有些頭痛。
腦海中漸漸浮出一個人影,腦門上大大地貼著“我是工具人”的字樣。
他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給酌光:“解決點小蒼蠅。還有給我送兩件衣服來青陽華府,男女都要。”
聯安局那幫人,穿著黑色的正裝,做的蒼蠅一樣下流的事情。
不會執行正事,看著ITB有權有錢有勢,果斷地偏向了強者的那一方。
當楚離春再次回到客廳時,入眼的便是埋頭蜷縮在地毯上的一團。
他上前拍拍她的背,有些無奈。
想了想怎麼讓她理解,用簡單的語言解釋:
“黎姐啊,你現在坐的呢叫地毯,那邊的淡黃色一團叫沙發,你在上面怎麼坐都行。”
黎擁陽有些哽咽,不配合地拼命搖頭“不要..這個世界果然不適合我這樣的...異類吧?”
楚離春黑了臉,輕輕抱了一下她的後背。
黎擁陽身子起先一抖,僵直了根本不敢動。
只是很快的,溫熱的觸感便消失,手臂上有了點冰冷的感覺。
楚離春做的很慢,他小心翼翼地將碘伏塗抹在每一處破碎的肌膚上,眼神真摯不敢有一絲絲的馬虎。
黎擁陽沒有哼聲,起初有一絲絲的異感,疼痛她早已麻木,又怎麼呻吟呢?
她抬起來頭,偷偷瞄著緩緩移動的棉籤,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晃眼的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