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入夜。
拳頭大的播放機,迴圈著妙音的曲子,聆聽一段段錄製的藝術作品,在千百遍中找尋其靈感,在一直不變音符中索取之答案,剎那間,似是有意動,彷如間,又陷死局中,這是一種困惑和無力,那填一道麻痺和憂傷。
細思中,曲調幽美,聽真楚,聲色朦朦。《鳳凰小隊》憑藉這首曲目,真的能奪得那華燦頭籌,端上自己這副仙子美貌,果然可以換來陣陣呼聲?
不確定,心不寧,這夜佳人難入夢。
不敢想,再驚詫,也將噩噩到天明。
樓層甬道燈光亮,無人無影亦無聲。不能任何花言來篤信,隊友更非持守之功。選美日程漸近,恐懼床榻之上,時間若是催命經,越是一刻越緊繃,再無靈言來解勸,付之流水怎得行?
死女人小香的高檔閨房,此刻卻是寂靜悄悄,她沒來騷擾,也沒來咆哮,不大符合她這‘霸王性格之立繪’,別是她打著什麼鬼算盤吧?
推開小窗,探頭右側,這臨睡覺了,她的房間門緊鎖,她去哪裡了,總不會害人做什麼違法勾當去了吧?
艾雨打定主意,再聽最後一遍曲,若是沒問題,便頋自休息。
叮,叮,叮,叮,叮,叮,忽是門鈴響,連續三遍!
對外妙音接待,一直是蘇姐,這沒見回應,她可能有事不在,或者洗澡去了,畢竟這時間該是歇息,怎麼會有人上門來呢?
小香不在家,艾雨房間離的最近,關上音訊機,急匆匆出門。在前臺大廳,左右張望,咦,看看空無一人,難不成聽錯了,或者是有人惡作劇嗎?
樓層空蕩蕩的,還有迴音。才一轉身,一人眼前出現!
‘哎呀’一聲,嚇得咱們小仙女,是心臟都要跳出來,怎麼這樣冒出來的?
一十四五歲的小男孩,氣不忿的盯著妙音的裝潢,非怪艾雨眼神不濟,而因對方身量和妙音的前廳有個隔牆持平。因身高不高,才第一眼沒有發現他所站的位置,這樣一回頭,才突顯他來。
一身藍色小西裝,上帶碎點見螢光。
齊整褲腳整潔面,棕色紋路小領帶。
中長髮抹很是柔,髮油髮蠟髮膠多。
尖皮鞋子腳下踩,系一犀牛大腰帶。
商務穿著全不符,表現形象太早熟。
十來年齒而立服,晃晃眼前真彆扭。
可能東陸無界限,成年孩子都均等。
或是嚮往高層處,牙牙學語作精英。
這小子誰啊,說不奇怪卻是有些奇怪,難道是走失兒童,穿了他爸爸的衣服,或許是樓上的藝術院校的孩子,瘋跑中迷了路,把《妙音》當成《妙香》,找飯吃來了?
反觀艾雨小仙子所穿,就像鄰家小妹妹。睡前裝束,隨意即可。
絨絨軟軟背心裙,溫溫柔柔白小帽。
白色兔兔小棉拖,乳白牛奶端著喝。
聰慧腦袋思小曲,美麗眼睛真光澤。
三純六真九可愛,無塵天使入凡中。
一個正式的西裝革履像個上門小姑爺,一個懶散生活隨性像個抱抱小仔熊。你不看我,我不瞅你,你看著我,我看這你,男孩將視線放在此周環境,仙子將心思丟在昨天。
完了!
完啦!
又該找倒黴了!
小仙子第一個印象,就是霸王龍的無形怒火:身處妙音,更兼花魁,何時何地以護佑我家之美,當我第一要事。當著我的商務夥伴,穿的這麼衣衫拖沓,讓仙子之姿受損,讓本大王威嚴下降。滾過來,小屁屁翹起高高,狠狠打三十大板,劈哩叭啦,看你還敢不敢,出來丟人!
然這是下班點,還是小男孩,情有可原,或許能逃過這一小麻煩。艾雨左思右想中,耳中聽得對方高聲道。“喂,小丫頭,這裡,就是《妙音》嗎?”
艾雨,疑惑道。“是的,”
對方,言辭鑿鑿。“果然啊,又小又破,待的地方又偏,真不好找!
街邊門口,連個介紹指路標都無,就比《北冰難民窟》也強不了多少,虧是我大公子,熟悉東陸,才知道這有一三萬錢,便改造粉刷的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