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來,應該就是陣中銀玉帶他往回走的那段路了,若當時直走便能出山,往回走才能進山。
可這樣就更讓人費解了,不由低喃道,“不是厘戎,那束蘊的幫手會是誰呢?”
花濂未答,轉而道,“檢視完那陣法後,我便尋著搜山精衛們留下的痕跡,找到了束蘊藏身的山洞,那時精衛們也剛到不久,現場並未遭到過多的破壞,可那山洞就是個在尋常不過的掩體了,任誰走到那處都會發現那山洞,且山洞附近也未瞧見任何陣法的印記……”
肖驍訝然,“你是說,那山洞附近沒有畫任何護洞的陣法?那山洞裡面呢,有嗎?”
花濂搖了搖頭,道,“我將那處山洞裡外都探查了一遍,未曾瞧見!”
這就怪了,按理說,無皋山是束蘊丟出來的煙霧彈,那個山洞才是他真正的藏身之處,既有人幫他在山裡畫了陣,也應該幫他在山洞外畫才對呀,為什麼山洞周圍反而沒了防護呢?
雖然陣法的手法像是厘戎所畫,可有這陣的時候,厘戎還未到陵城,束蘊抓了束煦挪去山洞後,厘戎才被罰去陵城,若幫手真是厘戎,那麼山洞外就不該沒有陣法,應是陣法更為繁瑣難解才對,這麼看來厘戎與束蘊是一丘之貉的假設又不成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誰在幫束蘊?為什麼幫他?既出手幫了,為什麼只幫他護住無皋山,而不幫他護住真正藏身的地方呢?幫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束蘊自己也說,除了魔君和厘戎沒人當他是朋友,既不是朋友,那麼幫他圖什麼呢?他如今的模樣,還能被人惦記些什麼呢?難道,是鳳凰琴?
想到此,不由的看向銀玉問道,“銀,我記得上次你說過,羲皇的琴自仙魔一戰後便遺失了,怎麼會跑到束蘊的手裡呢?”難道像這種神器竟是誰撿到算誰的?
銀玉淡淡道,“此事你應去問妣修!”
肖驍驚訝,“妣修?冥王妣修?這事兒跟冥王有關係?”
銀玉卻只看了他一眼,沒作答。
成吧,瞧銀玉這模樣,八成又是別人的事,事不關他,閉口不言!肖驍嘆了口氣,認命的坐在雲團上,託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銀玉低頭瞧著他那副蔫下去的模樣,不忍道,“若你想知道,我可陪你冥界一行!”
肖驍眸子一亮,抬頭看向銀玉,剛想說好,又突然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忙改口道,“不急,我們先去修琴,等琴修好了,在去冥界也不遲。”
銀玉輕笑道,“好,那便先去修琴!”
肖驍也咧嘴一笑,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他家大神向來不理紅塵俗事,現在卻能為了他這般,足見自己在他心裡的份量。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插手別人的事,只是他總覺的魔族的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若說哪兒不簡單吧,他又摸不著頭緒,現在還沒頭沒尾的結束了,心裡特別放不下,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總覺得他忽略了什麼。
隨著雲頭慢慢降下,地上的景緻也變得清晰起來,他知道,這八成是到了魔妖兩界的分界處了,於是便探頭朝下望去。
分界門處一如他們來時那般,正逢黃昏之時,夕陽映紅了半邊天,來往的行人踩在焦石皸裂的地面上,被縫隙裡溢位的紅光照的紅彤彤的,大片豔紅似火的曼珠沙華開在分界口的兩邊,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夕陽更美,還是花朵更豔。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藏青色西裝的男子走過分界門,行至魔界的花田下,靜靜的欣賞著那片夕陽下豔紅似火的曼珠沙華。
男子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打扮神似凡界保險推銷員的隨從,隨從手中抱著一個罐子,正低頭與那賞花男子說著些什麼。
肖驍一見這兩人便激動了,真不知該說是上天眷顧他呢,還是該嘆曹操跑的就是快。
許是冥界接觸的多是凡界人族的魂魄,這也就使得冥眾的穿著打扮更偏向凡界,在冥界時自然是顯不出如何來的,但站到這統一做古時裝扮的妖、魔二界,可就格外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