瀍渝略為難的道,“也不盡然,羲皇所用之物既名為天絲,多半是天族之物,就算知曉了那琴絃是何物所制,若此物只在天界,怕是……”
肖驍瞬間了悟,仙魔世代仇怨嘛,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轉頭與銀玉對視一眼,道,“修琴這事兒交給我們吧!不過,”瞥了一眼神元罩裡的束蘊,“他能讓我們把琴拿走嗎?”
瀍渝心下一喜,忙道,“若能得神君與少尊相助,鳳凰琴復原一事必定指日可待,彼時也算給了束蘊一次贖孽的機會。”說著轉身走進神元罩,不顧束蘊哀求的眼神,硬是將琴從他懷中抽出來,呈到了肖驍面前。
他正要伸手去接,就見一道銀光閃過,那琴便從他眼前飄過,直直落到了銀玉手裡,“此琴跟隨束蘊多年,沾染了魔界濁息,你如今凡人之軀,不碰為好!”
他不由的翻了個白眼,暗歎道,真是夠了,自來了異界後,一直被人提醒他的凡人之身,行行行,他凡身,他柔弱,他不碰,成了吧!
感慨一番後,又道,“要是琴修好了,到時束蘊又不救人了,那可怎麼辦?”不是他信不過束蘊,而是就束蘊那心性而言,他還真不放心!
瀍渝瞧著束蘊那一臉的頹敗之色,低聲嘆道,“他如今這般模樣,全因這把琴,若此琴能修好,也算全了他這千年來的執念,少尊為他化去執念,他理應還少尊一願!”
肖驍點了點頭,懂了,意思就是,若琴能修好,到時候他直接向束蘊索願就行!若琴修不好,說什麼都是白廢!
“行吧,那就別耽擱了,”回頭看向銀玉道,“走吧,去修琴!”
銀玉隨手一揮,將琴收了起來,點頭應道,“好!”說著便拉起肖驍欲施術離開。
“唉,等等,”他突然想起一事,忙按住銀玉的手,看向花濂招呼道,“你不回妖界嗎?我們正好順路,一塊吧!”
花濂雖不願承肖驍的情,但受不住與銀玉同行的誘惑,最終還是走了過來,躬身施一禮道,“如此便勞煩神君了!”
肖驍一聽不幹了,“明明是我喊的你,你謝他幹嘛?”
花濂暼了他一眼,道,“若花濂沒記錯,少尊如今是凡人之身,施不得術法!”
嘿,他氣的想擼袖子,可轉念一想,算了,誰叫他的目的也不純呢,忍忍吧,不然惹怒了這心機濂,一會兒他概不配合,那可就什麼都打聽不到了!
銀玉眼角含笑的瞧著他自討苦吃的模樣,抬手一揮,便將三人帶上了雲團。
魔界的天空一如來時那般,厚厚的雲層遮住了蔚藍的天空,初時他以為雲層如此厚,是當日天氣不好,後來聽銀玉說才知曉,原來這厚厚的紫雲便是魔息,聽後他瞬覺恍然大悟,難怪這方圓數百里寸草不生,就這麼一團魔息飄在頭頂上,能生才見了鬼。
肖驍站在雲團上混不吝的道,“欸,花濂,你在陵城待了這麼些天,不會真窩在厘戎府裡整日的下棋玩了吧?”
花濂怒瞪他一眼,奚落道,“少尊說笑了,花濂可不比少尊這般好命!”
肖驍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他道,“厘戎在大殿上說的清清楚楚,找到束蘊的是魔君的精衛,看守石屋的是厘戎的魔兵,哪兒哪兒都沒你的事兒,你沒下棋,那你幹嘛去了?”
花濂急急朝銀玉看去,生怕銀玉也誤會他是好逸惡勞之輩,忙解釋道,“神君,花濂並不曾閒賦於室,只是隨領長大人進山時,發現山中被破壞的殘陣有些蹊蹺,便查探了一番。”
肖驍忙問,“可查出什麼來?”
花濂卻沒理他,只低頭靜待銀玉的回話。
肖驍無法,只得向銀玉遞去求救的眼神。
銀玉看著他輕笑一聲,隨口問道,“你說的可是無皋山中的迷魂陣?”
花濂忙正色應道,“正是,那迷魂陣不似一般陣法,雖是一陣卻套了三層,不僅每層的陣眼不在一處,且還能讓三層獨立不重疊,瞧著像是極精陣法之人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