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瀍洛打斷瀍渝的話說道,“於私,妙煙兒的病需抓回束蘊方知如何醫治,於公,束蘊在陵城一帶橫行,殘害一干魔眾,如此作惡,斷不能讓他在逃竄了,於公於私,瀍洛都應親去將他抓回,望君上應允!”
瀍渝愣了一瞬,笑道,“三弟能有此心,當是我魔族之福,既如此,後日吃了為兄的定親酒,你便動身吧!屆時為兄會將魔影令交與你手,魔影暗衛皆隨你排程,助你早日將束蘊抓回。”
瀍洛臉上一陣激動,單膝跪地,忙道,“瀍洛謝君上成全,定不負君上所望!”
瀍渝笑著點了點頭道,“為兄相信三弟!”說著大手一揮,“好了,都起來吧,本是為兩位尊神洗塵的宴席,倒讓你們倆個攪成了殿議。”
瀍洛才不管什麼宴席,殿議,他今晚來的目的就是請命,要兵,如今目的達成了,自是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座位上。
厘之瑤本來被肖驍奚落的臉色唰白,後聽瀍渝主動提起了定親宴,面色才好了些許,也在宮娥的攙扶下優雅的起了身,步履端莊的行至瀍渝身旁,接過侍婢手裡的酒壺玉築,為瀍渝添酒佈菜。
肖驍側目瞟了一眼瀍渝和厘之瑤,之前在瀍渝身上察覺到的那種違和感,此時又冒了出來。
按理說,厘之瑤為瀍渝添酒佈菜,瀍渝心疼她辛苦,雙手扶她坐下,親親我我濃情蜜意的,又是噓寒問暖,又是舉杯對飲,這並沒什麼奇怪的,熱戀嘛,男朋友寵著女朋友一些,很正常,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可怪就怪在厘之瑤的臉色,不是暗含春色,滿臉羞怯,而是掩都掩不住的激動,和一臉的受寵若驚。
如此想著,順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銀玉面前的碧玉食碟裡,就見銀玉瞧了他一眼,眼角含笑的拿起筷子一口口的夾著吃了。
對嘛,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嘛,多淡定,不就是互動親密了些嘛,為什麼要一臉激動?
還有在無皋山中初見之時,瀍渝先是頗為有禮的邀請銀玉來魔宮,緊接著又提到他定親之事,希望他們多留幾日。
這話乍一聽,像是在宣示主權,比如,你前女友馬上就是我未婚妻了,希望你來喝杯喜酒!但若真是這樣,難道不是應該向他宣示嗎,為何向銀玉說?
這事兒若是向銀玉說,倒是讓他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來,像是有意探詢他們會在魔界逗留幾天,可魔君為什麼要關心這個呢?
肖驍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接下來宴席上跳了些什麼,誰又表演了些什麼,哪位魔女向銀玉獻舞又獻了曲,他統統沒留意,只一門心思的琢磨著來魔界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一件一件的捋著,找著突破口。
直到宴席散去,銀玉拉起他,施了個術法直接回了凌鏡殿,他才回過神來。
殿內已重新佈置過,不得不說,這魔君倒真會投人所好,瞧這突然多出來的書案,和滿案的書籍,應該是專門為銀玉準備的了。
果不其然,銀玉鬆開他的胳膊,走向新添的書案前坐下,邊翻著案前的書卷邊問道,“在想何事,想的如此入神?”
肖驍笑了一下道,“沒想什麼,可能是罌粟花香吸多了,腦子有點迷糊。”
想什麼都沒有用,缺少實際證據,若孔雀鬥音在先,結界裂開在後,孔雀那時是瀍渝的隨從,鬥音,到底是他好琴成痴,還是瀍渝授意?若是按受益最大者為正解的話,顯然瀍渝才是那隻鬼。
可若是瀍渝,他千年前做鬼是為了君位,如今做鬼又是為了什麼呢?
話又說回來,若鬥音不是發生在結界裂開之前,那魔界的結界到底是怎麼裂的呢?